林星竹扫了一眼,看着她说:“可对外是真的。”

白希樱无言,没有反驳她。

林星竹坐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你生没生气,总之……对不起。”

她没带主语,这句话是替自己无法昭示的卑劣与厌恶说的。

林星竹摩挲着还带着掐痕的指尖,垂眸等白希樱的回应。

“没什么好道歉的。”白希樱虚伪地说,“不过是小姑娘的玩笑话,你不用这么紧张。”

林星竹猛地抬头看她。

“所以说你不生气?”

“有一点点……”白希樱再次虚伪地开口,其实她觉得自己刚刚气的想杀人。

“我只是生气她对我防备的样子,让我有一点莫名其妙。”

林星竹嘴唇翕动,“那就好。”

但她体验过刚刚白希樱冷淡敷衍的样子,知道她没有说真话。

没事,她习惯了,反正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白希樱忽然问:“亲表妹?”

“……”

林星竹说:“亲的,我舅舅的女儿。”

“哦。”

林星竹垂着头,从这个角度,白希樱再次清楚地看着她和那个江曳曳如出一辙的咬痕。

她又问:“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公寓?”

“接我表妹回家里了。”林星竹说。

她不明白白希樱问这个干什么。

再抬头时,她捕捉到白希樱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撤去的目光,一怔。

反手摸了摸脖子,涂过药膏的伤口还有些清凉感,但照过镜子的林星竹知道那片地方有多么像那种痕迹。

“……”她眨了下眼睛,翩然的睫羽下是恍然。

所以因为她和江曳曳的同款蚊虫咬痕,加上江曳曳开的玩笑,双重叠加下,让这么聪明的白希樱误会了吗?

林星竹抓了抓,复又放下手,自然地问:“看着很严重吗?昨天阿姨忘记点驱蚊灯了,我房间里跑进来了不少蚊虫,今天早上起来痒得不行。”

“……”

半响,白希樱忽然笑了:“你房间窗外的那颗山茶树虽然从屋内看着风景好看,但也不要忘记睡觉时关紧窗门,不然以后小心还有蚊虫顺着飞进来。”

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白希樱紧揪着的心松开,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轻松,反而觉得心底愈加沉甸甸的。

像是一颗大石头砸在心底,越来越沉,封闭着所有宣泄的出口,一直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