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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之听到她最后半句话,说不上是羞是囧,只尽量平静地说:“我知道了,你别讲了。”

她显然不想提,宁稚这次感觉到了。

她沉默了几秒,低头看到自己握着沈宜之的手臂,她松开了,垂下了手。

她突然意识到,她是不是越界了,仔细一想,她近期确实越来越跟沈宜之走得近,也越来越随意了。

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拇指,她点头:“好吧。”过了几秒钟,她还是没忍住,“下次去酒局,要记得带助理,带机灵点的,能挡酒的。”

语速很快,话音在最后几秒骤然截断,随即,她笑了笑:“好困啊,我要去睡觉了,你的车子躺不下,我去我自己的车里了,你也快回去吧。”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眼尾染上了一圈红,水光微闪,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别的什么。

她说完,加快了步子,周围还是有好多人,大家都在整理道具,收拾各种拍摄用的机器,平城的戏份暂告一段落,明天就要去别的城市拍了。

换环境总能让人有所期待,大家都挺高兴的,收拾机器时也说说笑笑。

宁稚却充耳不闻,她走得有些快,但没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拉住了。

宁稚回过头,她觉得自己的面部像被无限放大,僵硬不自然,连挤个笑容都好艰难,但她还是弯了弯唇角,若无其事。

“怎么了?”她问道。

沈宜之望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不习惯。”

她不习惯自己这样子,之前梅兰、宁稚都说过喜欢一个人,是会失控的,她不赞同,每个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不一样。

她更习惯于理智的形式,对她好,关心她,在她需要时第一时间到她的身边去,这样的方式不行吗?

她一直这样认为,直到昨天,她意识是清醒的,甚至比平时更清醒,可是大脑却像分割成了两个,一方说不应该这样,另一方却全然不顾,刻意地显出醉态,露出平时没有的模样,想要宁稚露出从前那样炽烈执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