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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宜之仿佛全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她和阮茵梦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当场记打板,镜头聚焦到她身上,即便什么都不说,只是表情、眼神、站姿之类细微的变化,就能让人觉得她就是阮茵梦。

可一旦导演喊了停,她就能瞬间从剧情中走出来,一颦一笑,举止动作,彻彻底底地区分开她和角色,没有人会将沈宜之和阮茵梦混为一谈。

宁稚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写着,停了下来。

她想着沈宜之刚才的道歉,想着她说的我们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还有上次,她问她,喜欢她的时候会难过吗。

重新相遇后,宁稚一直小心地没有提过以前的事,假装那些事根本不存在,但沈宜之却这样坦然,毫无避讳。

她提起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打板的声音传来,梅兰挥手道:“可以,这条过了。”

聚光灯下的沈宜之只是换了个站姿,就顷刻间从角色里出来。

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她是怎么想的?

毫不避讳是因为将那些事都当成了同其他事情一样平常的一段陈年旧事,没什么值得缄口不提的,还是说,沈宜之想告诉她,那些事她都记得,也都原谅了。

宁稚无法确定。

她有些泄气地想,也怪不得沈宜之照着六年前的方式对待她。

和沈宜之的泰然自若相比,她的逃避与虚张声势确实生硬又幼稚。

这场夜戏拍完了,时间还不算晚,宁稚离开片场时,沈宜之正好去卸妆,她们迎面碰上,沈宜之望着她,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