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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注视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自己化成了一叶小小的扁舟,在洒满了桃花瓣的碧绿江水中被一圈圈缓缓漾开的波纹推着慢慢悠悠地飘荡。

宁稚撇开目光,不和沈宜之对视了,却仍忍不住留意她。

余光里 ,她扫见沈宜之低头在那一柜子的酒里选了起来,最后她挑了一支红酒出来,问她:“晚点还有工作吗?喝一些会不会误事?”

她问着话,也不在意她答不答,径自将酒开了,瓶塞□□,发出一声闷闷的轻响,接着是酒液倾入杯中的声响。

说喝一些,就是一些,沈宜之走过来,递给宁稚的那杯只倒了高脚杯的四分之一。

宁稚没动,抬眼看她,沈宜之将酒杯往她眼前抬了抬。

二人对峙几秒,宁稚接过了酒杯,直接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重重的钝响。

“还要。”她冷冷地说。

沈宜之将酒端给她后没走开,直接站在她身旁,半倚在办公桌上,闻言便端起酒杯,将自己杯中还没来得及喝的酒匀给了她一半,并且提醒她:“这些喝完就不能再添了。”

宁稚没应声,仍是一气饮尽。

她酒量不错,不说千杯不醉,喝上这点是肯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的。

然而兴许是正赌气,又许是怒意被闷在心里,掺上酒意便格外浓烈起来。

她将酒杯往桌上一顿,抬眼质问地望着沈宜之。

沈宜之倚在办公桌旁,端着酒杯的右手垂在身前,左手放松地摩挲着右手手腕,对上她的目光,神色一顿:“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