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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要挣开被子,莫名像个气鼓鼓的孩童,晗色一手按住被角一手放在他额头:“我施一道清洁术就好,仙君刚醒,待会再凉快。刚才是做噩梦了?”

甄业章无奈地埋在锦绣堆里,听到最后一句,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和悲伤:“不是噩梦,我在梦里只是……看客,看戏听书一样,悲欢离合撼动我,但那些,不是我的。”

晗色顿觉被戳到,恍然觉得找到知己,低头朝他轻笑:“我也做过这样的梦。梦里故事可怜,想想就让人伤心。”

甄业章注视着他近过来的温柔眉眼,伴随着心中关于他身份的猜想,更加确定眼前这人身上承载了守山人沉甸甸的记忆。

这人,九成九就是他们寻找许久不得的周隐。

他仰在锦绣软香里,看着显然施了易容术的曹匿,难言的情愫四处蔓延:“我能,抱抱你么?”

此时山谷木屋里,孟怀风震惊过度地捏碎了手里的苹果,果汁溅了灵宠一脸,它吓了老大一跳,笨笨地伸出舌头去舔满脸的果汁。

孟怀风两眼放空:“你是说,他就是守山人周倚玉的转世,周隐周子藏?”

“我听到老甄这么说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失态。”纪信林捣着药,一脸严肃,“首先,曹匿他是从鸣浮山里逃出来的……”

“且慢,这压根不可能!”孟怀风激动过度地站起来,苹果都捏成渣了,“你为什么不先把这事告诉我?我曾经见过周隐!别的不说,他怀里揣着——”

“揣着一只松鼠嘛,你觊觎得不行的灵性妖兽。”纪信林随口接着,“可你又不是周隐,哪里能确定他真的会随身带着一只招摇的松鼠呢?再说了,周隐的相貌自被公布于众就东躲西藏,自己过活都艰难,那只松鼠没准丢了、死了或者是化成人形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孟怀风脸色青白交加。

纪信林叹息:“怀风,不立即告诉你就是因为你对周隐的松鼠执念太重了。你是御兽的天才,你对那松鼠也许十分了解,但对人,对周隐——曹匿恐怕知之甚少吧?其实后来我仔细想想,也发现了曹匿和周隐的许多相似点。”

“曹匿,周隐,匿隐同义,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处。”

“初见时他昏迷着,我诊出他被人用了搜魂术,身上积着一堆伤。而业章发现他身上有些残留妖气,很可能正是黑蛟嚣厉施加的手段,和周隐的艰苦经历对得上。”

“此外,当初我们在山村遇险,他在高塔上悍然弑神,手里提的剑,业章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那把流传已久的不问剑,守山人周倚玉锻造的传世神兵。这灵剑除了转世,还有谁能发挥出那样的威力?”

孟怀风已经动摇了,但还是嘴硬地说道:“可我当初碰见周隐时,他随身带的不是不问剑,而是那柄不祸刀……等等,不对。当初围剿鸣浮山,那黑蛟手里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