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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风拉了张椅子坐在床前:“小兄弟别害怕,我们是修真门派御宗,不是坏人,请你过来是有事相商。”

他态度谦虚地介绍了自己和门派,耳朵一直在微动。三言两语说清缘由后,他指着晗色左手上的红线,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有一个使剑的发小,他总是一副傻样,我以为认识的所有发小里,唯独他是孤独终老的鳏寡命,没想到他下了一趟山走了一圈人世,就把修士最重要的定情信物交出去了。他叫甄业章,不知道小兄弟还记不记得这么一个人?”

晗色抬起左手,看着那条朴素无华的红线,真切地感到迷茫。

他斟酌了一会,做醉醺醺然的惊讶模样:“记得,那位甄仙君。孟仙君你说这是定情信物……可我和他认识没多久,这红线是他突然给我戴上的不错,可他从来没说过什么,我看他也不像是有腻歪心思的样子,您这么说,我只觉得不可思议。”

孟怀风抬手让身后的紧张小修士出去,端详着他,耳朵仍微动:“小兄弟——”

“啊,我叫曹匿。”

“好的小兄弟。”孟怀风抬手往门口方向打了个阵法避免被偷听,“我还想问问你,业章回仙盟前,曾经带着他的师弟在路上遇到变故,七个师弟只剩一个幸存,是在一村落里遭到两个合欢宗修士暗算。他在向仙盟这么汇报时,说他自己抓到了其中一个合欢宗修士,但看对方重伤,一时不察让那修士跑了。”

晗色微怔。

孟怀风顿了顿,侧耳在听什么一样,又继续说:“但他的师弟在不久后翻脸,称他撒谎,那合欢宗祸首分明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凡人放跑了,至于为什么扯谎,是因为那凡人手上戴着他给的相思锁,即你手上那条红线。那师弟说,业章道心不复,为了一己之私,置师门手足的大仇于不顾。”

“甄仙君被罚了吗?”

“罚了。在修真界,择选道侣至关重要,向来都是与同道中人缔结姻缘,私自与凡人结缘大逆不道。”孟怀风解释了一番,神色凝重,“他触犯了多重戒律,险些被剔除宗门。因他是剑宗首徒,仙盟的长老们给了他一次机会,只要他使用灵力,感应到戴着相思锁的人的方位,仙盟就宽恕他的错,一切既往不咎。”

孟怀风说到这没来得及说下去,厢房外起了骚动,他头也不回,直接拎起晗色夹在胳膊里闪到窗口,一拳打破窗,喝了一声:“昔往,来!”

一声长啸从天而降,孟怀风揣着他往窗外跳,跳上了一只黑白相间的翼族妖兽背上,踏着狂风呼啸着往外飞逃。

晗色被迫夹着,歪着脑袋逆风大喊:“孟仙君你这是在干嘛!”

孟怀风沉稳地回答:“这还看不出来?出逃。”

晗色大声吐槽:“要是出逃为什么不一早就出来啊?!”

“我得先知道长老们准备怎么处置业章的道侣。”孟怀风冷冷地直视前方,“我脚下的灵宠俗称妖中谛听,我在给你陈述业章的事时,它在帮我监听御宗的上级会议,结果很糟糕。所以我决定了,不能再耽搁,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