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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座人俱停下干饭,目光全部汇集到了他身上,空气中一阵死寂。

晗色抬眼看大家,除了周隐和田稻,其他人全部是震惊错愕的神情。

这时一声轻“滋”,身旁的哑巴掰开了螃蟹的壳,耸耸鼻子嗅嗅,开开心心地把蓄满蟹膏的壳举到他面前。

对了,还有你,如今痴痴的你不知情。以前……就不知道了。

晗色接过螃蟹壳,笑过一声谢,而后低声笑道:“我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那么了不得的秘密。现在想想,也许之前嚣厉就知道我身上有地魂碎片,才爱屋及乌惹出那么多麻烦事吧。”

山阳回神过来辩解:“他不是……”

不是什么他也圆不上。

一边的久寇喝着酒,懒散地接过了话,问道:“贱受兄是谁?”

晗色如今细想,早猜出了那蝎子是五毒之一的观涛。他顺着久寇的话题跳转,抬手指着蝎子一本正经:“这位蝎子兄告诉我他叫这名儿。”

观涛用钳子响亮地挠了挠头,众人取笑他,久寇又笑眯眯地把话题圆了回去:“少睢要是打算进天鼎山,那倒是值得留意。”

晗色认真地拨着蟹膏:“是啊。前辈从前也闯进天鼎山过,您觉得少睢会是想要山里的什么呢?”

“不清楚,我当年还做着痴心妄想的化龙飞升美梦,闯山不过为此。你既做梦见过天鼎山,你觉得呢?”

“我梦的不全,没见到天鼎山被传成奇迹的理由,见的都是嚣厉和周倚玉的过往。”晗色拨干净蟹壳,滋溜吃了一勺鲜嫩蟹膏,“有空的话,您想听听吗?我不光在梦里见到他的过去,还在龙王吾乐的记忆里见到他在东海时的经历,您如今看起来很关心他,我都可以说出来。”

久寇神情有些怔忡,山阳和观涛则异口同声:“他在天鼎山里发生了什么?”

晗色捋了捋,概括如下:一者,嚣厉似是被周倚玉选中带进的天鼎山,彼时他奄奄一息,周倚玉虽是给他疗伤,但却在他身上烙印了为奴契,令他成为自己的灵宠。二者,两人相伴十年,周倚玉死前送嚣厉出山,嘱咐他了一些事情,这些正是整个谜团所在。

山阳听得惊心动魄,饭也干不下去了:“嚣厉出了天鼎山后,性情大变,我早猜出他那十年不好过,却没想到源头竟然是被迫成了灵宠……”

观涛斟酌道:“这么说,天鼎山之所以在这三百年来紧闭,一是因为周倚玉死前自己封山,二是嚣厉在外界阻挠旁人开山。”

水阴楞楞地看着他:“晗色,你……那个、那个,你为什么把这一切说给我们听啊?”

“他是你们的好外甥、好兄弟、好朋友,有关嚣厉的谜团,我想还是交给你们去处理最好。”晗色放下空空如也的蟹壳,“我后面还有没走完的旅途,还要去做些别的事。从我第二次离开鸣浮山起,那时我就已经决定好,从今以后和嚣厉再无瓜葛。可惜事与愿违,后来又回了鸣浮山,他在天雷劫前给我换了血、渡了修为,好像给了新生一样,实则只留给我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