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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夏怀梦第一个从门里望出去。

周溪泛不是一个人来的。

陪在她身边的,竟是早上一落地就失踪了的温灿。

而此刻,周溪泛正亲昵地挽着温灿的胳膊,两个人仿佛一对正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夏怀梦瞬时攥紧门把,眼底迅速涌上了浓重的痛苦。

她痛苦,无助,悔恨。却没有惊诧。所有的苦厄情绪,都有着被侵染了一次又一次的陈旧。

这两年间,她一定目睹了这样的场景千千万万遍。

夏星眠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瞅着温灿,咬牙啮齿地说:

“师姐,云州的年没把你过舒服吗?这会儿你又跑到这里做什么呢?”

每一个字都在控诉对方出现得不合时宜。

温灿耸肩:“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是来这里。溪泛只是约我出来,开车的是她,我总不能抢她的方向盘不是?”

周溪泛哼笑一声,目光投向的方向像是夏星眠,也像是夏怀梦,“不用担心,我不会在这里久待。把小妈妈交代我带给你的年货送来,我就和阿灿下山了。”

陶野自然地开口留客:“天都晚了,明天再下山吧?”

“我是无所谓啊。”

周溪泛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在意到有些残忍了。

“只要某些人不觉得膈应就行。”

夏怀梦的脸又肉眼可见地苍白了几分。

一旁的夏星眠忍不住叹气。她不是不清楚,是太清楚了。

她知道,周溪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夏怀梦之前长达十几二十年的逃避与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