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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野知道,女孩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好。

如果非要说什么不好,只有一点:她不是她的。

也始终不会是她的。

陶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可自拔的。

或许是她睡走女孩初夜的那晚,昏蒙夜色中她迷糊醒来,看见女孩披着毯子站在刚刚打开的窗户边。

寒风将年轻的脸颊吹得微微彤红,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君子兰花盆的边缘,眼睛水红,毯子下光裸的一双腿洁白纤细。

女孩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我突然想起姐姐的花还在外面。”

又或许是那一晚她回到家,看见床上那只雪白的枕头。

小女孩过得很节俭,衬衫每一件都洗得发旧,课本都是从学长学姐那里花五六块钱买来的旧书,书页边缘蓬松黢黑。

可是她给她买了一只很贵的枕头。

自己去她打工的地方看她时,她还会兴高采烈地请她吃一盘价值她在寒冬中洗一个小时盘子的炒面。

又或许是她们每一次做完后,女孩悄悄爬起来补学校的作业,把台灯拉得很低,还用报纸围起来,生怕照到她的眼睛。

又或许是那细长手指拉住她衣角的瞬间。

又或许是女孩跪在床上低头吻她时,那漂亮如白文鸟衔花的眉眼。

陶野一生渴望能被一个人收藏好,可遇到了夏星眠,她开始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收藏这个小姑娘的人。

这世界这么大,有那么多小狗。她以前见一只想要一只。

但现在,她只想要她。

在准备送给夏星眠的那只纸币叠的纸鹤时,陶野悄悄叠进去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