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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眠打断她:“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我死,你死,都是一样的可惜。”

“唉……不管怎么说,谢谢您安慰我。”

其实知道死神站在了眼前,夏星眠并不是无动于衷。

只是这几年她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有波澜也只是捂在心里。起初刚刚遭遇雪难时,她也紧张,甚至在心里骂:

什么狗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简直想踹开她的门坐在她腿上和她攀亲道故。

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失恋的时候她确实很矫情地想过:失去了那个人的生活真痛苦,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要是死了以后她的灵魂能飘到陶野面前去,看一眼陶野的表情,也算是值了。

谁还没在极度消沉的时候暗暗在心里要死要活过。

但真的面临有可能死亡的危险时,她发现:还是活着好。

——活着啥都可以有,死了啥都不能有。

她又想到4年前在瓦尔登湖旁,她和温灿说她不想弹琴了,温灿暴跳如雷地说:“你不能这样,你这属于暴殄天物,要遭老天报应的!”

很好,报应真的来了。

温灿这个嘴,应该放到寺庙香炉旁边,有什么玉器需要开光的,直接拿去在她嘴上蹭一下,准灵。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边放空一边等待渺茫的救援。

时间的流逝,在这里都失去了概念。

雪太大了,大到有时让人分辨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大家的食物基本上都吃光了。

雪还是没变小。

夏星眠把最后一点饼干渣塞进嘴里,撑着饿得发痛的肚子走到山洞门口,挖了一捧雪,一点一点塞进水壶。

因为太饿了,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她都逼自己睡觉。可能是真的离死亡太近,梦里几乎把她的前半生都过了个遍,梦到最多的就是陶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