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肯定是知道自己为什么拿不到那些信了吧,她们说自己可怜,你就收留她,哼,她就是害死我母亲的元凶!”
当时那个年代,颠沛流离有几多,父子分离有几多,很多家庭像她们家这样,分离了很久,最后重逢。
如果父亲只是单纯找不到他们,再回来,范晓军也不至于这样。
可是父亲竟然容忍一个藏住母亲信件的女人在他身边几十年,并未察觉,不知道说他愚蠢,还是说他单纯。
这些,范晓军都调查过。
当年父亲去插队的地方比较偏远,走了以后就很难联系上,刚开始母亲也只是一个月写一次信过去,善良的母亲跟他说:“你爸爸一个人在那边,生活肯定很艰难,咱们一个月写一次信就好,写多了你爸爸回信要花钱。”
每一次,她几乎都把自己想要写的,洋洋洒洒的几十页寄给父亲。
孩子们的成长,自己最近见到的事情,这些信件到达的时候,成了唐教授插队生活唯一的慰藉,也不过是寻常的家长里短,他觉得比世界名著还好看。
范晓军不懂,真的不懂。
如果父亲过得差,回来找他们,尚且还有一个理由,可他这几十年来明明过得很好,又突然回来,他图个什么。
“你回去吧,不要让晓娟看见你,前几年她都过得不好,这两年才好一点,你也不想看见她对你最后的那点感情都消融了。”
“我知道了。”老人想了想,步履蹒跚的往外面走。
那一瞬间似乎老了很多。
从上次在燕大校园里面看见唐教授,范晓军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