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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朱厂长,咱们厂子以后是不是不能出货给友谊了,要是沙发做完了,咱们能做什么啊,咱们发完了这几个月的工资,以后是不是还会发不起工资的。”

“朱厂长,范晓娟不能留着啊,她在厂里,咱们跟友谊的关系就不可能好的。”

“她还要在咱们厂里,我就不干了。”中间有人起哄。

“对,不干了了,反正厂子以后也不好了,还不如好好回家过个年呢。”

邓贵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这帮人平常啥也干不好,体力活又嫌累,跟邓贵一个德行。

就是这帮子只看热闹啥也不干的人,一出起主意来,还真是一套又一套的,怎么没见到当初厂子里头危机当头的时候,你们也跳出来想想办法嘛。

朱厂长毕竟年纪大了,一生气就血压飙升,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范晓娟怕他真中风了,对小孟使眼色。

小孟的拳头都硬了。

“朱厂长,我不知道厂子里以后有什么打算,但是就在一个月前,摆在咱们厂子里头的困难,是不是出不掉的二十几万的货,发不了的这个月的工资,买不起的春季材料,养不起的困难职工。”范晓娟说。

“咱们不卖给友谊商店,还能卖给谁?”人群里一个叫许飞的跳脚:“就是你,把友谊商店给得罪干净了。”

有些人,在舒适圈待习惯了,永远都走不出来。

厂子要前进,要发展,就要甩开那些永远停留在自己的世界,别人拉一步都不肯往前的人。

范晓娟继续说:“如果你们的目的单纯只是想赶走我,吃人血馒头,我无所谓,现在辞职都可以,我上哪里都能找到这种待遇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