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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韩江也说:“是啊,当年跟咱们一样出国的人还少吗?”

走出那个巷子,她瞥见丈夫偷偷在抹眼泪,年轻时候俊朗的丈夫因为长期操劳变得岣嵝,近一米八的汉子,才五十几岁看着就格外的苍老。

腰椎间盘突出,颈椎病,颠锅炒菜闹得手腕有腱鞘炎,一到下雨连毛巾都拎不动。

女儿呢,小时候活泼开朗的,去到国外以后语言不通,又被新同学歧视。

后来就慢慢不说话了,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点主意都不敢拿,什么都是听妈妈的。

闺女越懂事,丈夫越表示理解,她这心里就堵得慌,换现在的话来讲她这人性子就是作,丈夫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也听她瞎掰掰。

要是有个人骂她一顿也好啊!

被两人哄着,她心里就越发憋得慌。

回到宾馆躺下,就觉得心塞心梗呼吸不畅,紧接着听到急救车到来的呜呜声,结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就看到这幅景象。

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范晓娟捏了一把脸,疼的呀!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裳,外面也开始热闹起来,周围响起邻居们生炉子做饭叮叮当当,卖早餐的出摊吆喝,出去倒夜香倒垃圾的人相互碰撞时的埋怨……

院子是个一进院,早年她跟她妈租住在这里,后来跟韩江结婚,韩江仅有的七千块钱积蓄买下来这里当婚房。

卧室不大,她跟丈夫住着一张一米五的架子床,女儿还是睡着小时候的钢丝床,两床就靠在一起,挤得是密密麻麻。靠墙边上是一套九十年代很流行高矮组合的柜子,高柜里面放衣服,矮柜上面放着一台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在当时已经算是工薪家庭的标配。

她披上大棉袄子,穿上棉裤下了床,一脚就踩到了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