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惊愚钝,只想问公公,目前可有什么法子和头绪了?”沈思惊也没有跟他拐弯抹角,一张口就问出了最最要紧的事情,孙庆显得有些为难。

如果让他马上想出来解决之法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孙庆站在原地想了些许时间,随后这才说话:“既然问题出现在香包之上,我们不妨去把那香包讨回来。那香包作为证物,此刻应该也在地牢储存着,必须要先拿到手才可以。”

经过孙庆这么一点拨,沈思惊慌乱的思绪,终于也有了一点头绪,随后提着裙摆往回走,云念见到沈思惊神色终于没有那么忧虑了,也跟着走了过来,听到她的计划后却有些害怕。

“可是地牢里的侍卫们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们吗?”云念皱着眉头站在原地,而等来的不是沈思惊的主意,沈思惊直接走向地牢门口,侍卫看到沈思惊往这走,刚刚那个不是太后宫里的孙庆吗?

怎么来到这里了?还叫她小姐?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哪家小姐?”侍卫战战兢兢的跪下行礼,而沈思惊由于刚才他给自己递来的板凳,所以并未生气。

“本小姐乃是丞相府大小姐,如今奉太后娘娘的命令继续查凌卿意一案,你且去把那香包呈上来,本小姐要带去给太后娘娘过目。”

沈思惊这话一出,云念和侍卫全都惊呆了,云念尤其没想到沈思惊居然敢假传懿旨?而那孙庆却没任何吃惊的模样。

云念在这个关头自然不敢打断沈思惊,但是害怕自家小姐闯祸,于是连忙低声询问孙庆:“孙公公……这般……是可以的吗?”

说着还从随身带的荷包当中拿出银两塞到孙庆手中,只是孙庆没有收,他笑着示意云念放心即可。

但是自己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站着,侍卫原本就因为自己把丞相府掌上明珠给错认的事情而心虚,此刻自然不敢询问是不是太后的旨意,但是既然孙庆都跟着来了,那大抵就是吧?

侍卫一咬牙一跺脚,带着沈思惊去了地牢当中,将那枚香包拿了出来,还用托盘托着,谨慎的交给沈思惊:“沈小姐请看。这就是那枚香包了,还望沈小姐千万不要生气今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一事。”

沈思惊点点头,示意云念接下来,又塞了一把银子,随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地牢,云念只感觉自己腿都软了,虽然曾经在丞相府什么世面没见过,但是冒充太后懿旨拿取证物,这可能是掉脑袋都事啊……

“云念你不用怕,太后娘娘的心始终是向着沈家的,况且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沈思笑中带着计算的光芒,自己许久不算计,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废物了吗?

今夜只不过是在等孙庆点头罢了。况且把他叫过来也正是有这样一番原因,孙庆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代表太后啊……

只是在这后宫当中,还是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沈思惊只好领着云念几个人回到太后宫中,并不着急先去查看那个香包,而是求得太后娘娘原谅。

沈思惊来到太后宫中就跪在寝殿门口,一脸虔诚没一会还憋出两行泪,云念与拂冬也纷纷跪了下来,就这么陪着跪了一刻钟,太后寝宫的烛火忽的亮了起来。

太后身边的嬷嬷连忙打开寝殿的门,看着沈思惊跪在门前,明显已经脸色苍白了,她大喊着叫太医,自己连忙过去把沈思惊扶起来,沈思惊发髻上的步摇不住的晃,由嬷嬷扶起来之后还一脸倔强:“嬷嬷莫要扶我,是我对不起沈家这么多年以来的养育之恩,居然为了一个别姓女子而……而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来。请太后娘娘责罚,思惊定当认罪!”

秋日刺骨的晚风又是一阵袭来,嬷嬷即便披着披风尚且都打了个冷颤,更别提身子骨单薄的沈思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早就留心这里,听到沈思惊执意不肯起来,传召嬷嬷把自己扶过来,站在沈思惊面前良久。

宫女们捧着宫灯站在两侧,沈思惊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太后,虽然自己早有计谋和策划,但是关于这位上一届宫斗冠军,沈思惊实在不敢与她对视,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来。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沈思惊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上被人搭了一件披风,下意识抬起头来,居然是冷着一张脸的太后。

“你也知道说那话是大逆不道啊,哀家当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养病养傻了呢。”太后鲜少对沈思惊说这种话,但沈思惊也知道,太后说完这番话应该也就代表着原谅了,她扶沈思惊起身,拉着进了寝殿。

因为秋日夜晚寒冷,寝殿自太阳落山之时就已经关了窗子,如今里面暖洋洋的,沈思惊进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定了下来,随后赖在太后身侧,尽显小女儿家的娇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