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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陈景的行事便利不少。

他代为料理行宫事宜,在裴承思昏迷之时,为“陈皇后”之死盖棺定论。

将这个自己早前帮着裴承思捏造出的身份,葬在佛堂大火之中。

而裴承思醒来,得知他的安排之后,勃然大怒,甚至摔了手边的药碗,斥责他“越权”、‘擅作主张“。

这么久以来,裴承思无论私下对陈家有任何意见,从未当面发作过,还是头一回这样毫不遮掩地宣泄。

陈景立时下跪请罪,随后有理有据地回话。

毕竟那夜大火冲天而起,整个佛堂烧得一塌糊涂,随行朝臣、行宫侍从无人不知,绝非能轻易遮掩之事。

更何况皇后尸身已经寻着,如何能按下消息?

裴承思仍旧不依不饶,质问道:“既是面目全非,太傅又怎能确定那是皇后?”

“金玉饰物尚存,若非皇后,又会是谁?”陈景佯装惊讶反问,而后道,“事发突然,臣知圣上不愿信,只是事实摆在那里,朝臣皆知……还请圣上节哀。”

也不知究竟是无法接受,还是心有疑虑,话说到这般地步,裴承思仍不肯认下云乔之死。

但此事由不得他。

毕竟就算再怎么疑心,他也没法凭空寻出云乔来,皇后之死,又岂是想压就能压得下来的?

在朝臣们的一再催请之下,裴承思终于在离开行宫之前,颔首承认此事,以皇后之礼下葬。

尘埃落定。

回京之后,裴承思又卧床修养些时日,方才临朝,随后以雷霆手腕处置了赵、虞两家及其一干党羽。

赵家早就失了圣心,本就是苟延残喘,朝臣们对此并不意外。可没几个人料到,圣上竟会对虞家出手。

众所周知,圣上当年流落在外,得虞氏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