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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带着刻意的诱哄与讨好,裴承思的所作所为,比早前在平城时还要“体贴”不少。就算她压根不肯领情,始终摆着冷脸,也都忍了,再没提过什么“规矩”。

他这个人天生聪颖,并不是不懂如何讨人高兴,只是从前懒得去做罢了。

若是上了心,能做得比谁都好。

年嬷嬷将此看在眼中,唏嘘不已,但为了清和宫考虑,终归还是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奴知道,圣上从前伤了您的心……但夫妻之间,磕磕碰碰不也在所难免吗?只要能改,彼此间慢慢磨合,总是好的。”

世人大都讲究个“劝和不劝分”,云乔早前就曾听过族亲这么劝自家姑母,也就是芊芊的生母。

她那时年纪小,似懂非懂,也说不上什么话。

直到后来姑母病死在徐家,她才终于明白,有时并不是这样的。

有些夫妻兴许可以磨合,可也有磨合不了,只会愈演愈烈的。

见年嬷嬷还想再劝,云乔合上手中的书册,平静道:“我若是低头,眼下这境况兴许能持续个一年半载,但绝不会长久。”

得陇望蜀,算是人之常情。

她已经信不过裴承思,再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他身上。

年嬷嬷神情一僵,清楚这话有道理,沉默片刻后,也不再说那些场面话,只叹道:“可若是一直这么下去,难道就能长久了吗?”

裴承思因着懊恼和愧疚,选择做小伏低,可他终归是受惯了奉承的帝王,若是始终得不到回应,耐心总有耗尽的一日。

到那时,清和宫又能讨到什么好处?

“自然也不会。”云乔像是早就想过,压根不用想便脱口而出,随后迎着年嬷嬷无奈的目光笑了声,轻飘飘道,“所以我与他之间,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