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逐离低头看看腰间的短笛,淡笑:“不吹,自然是因为不会。”

沈小王爷便鼓了腮帮子:“你又敷衍本王!”

殷逐离埋头将腰间玉笛递给他,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相识十余年,草民几时欺骗过九爷?来,九爷吹个。”

沈庭蛟接了那短笛,又四处张望了一番:“这里不会有山匪吧?”

殷逐离笑弯了腰:“在这一带,怕还没有山匪能危及殷某。”她低头,拇指拭过他的唇角,“当然,除了九爷你。”

沈庭蛟一把拍掉她的手,也不再说话,将那短笛横置于唇边,开始吹曲。殷逐离靠在车壁上,听那笛声忽高扬激昂忽低沉宛转,她阖目,竟然浅浅入梦。

“师父,你说这世上真有鬼神吗?”

“怎么,害怕?”

“昨夜我又梦见他,在我的房间里同我说话,仍是平常的模样。可是我转身看向铜镜,发现那里面的他,根本就没有头,好可怕好可怕。”

黑色的丝绦蒙住了双眼,遮住了世界。身后声音很轻:“来逐离,到师父这里来。”

她举步却不敢前行,双手往前摸索,却无所触及。这是她平时熟悉的地方,她知道往前大约两百步俱是一片草地,可是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她不敢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