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逐离自腰间的纸包里拿了一片糖,不待他张口便塞到他嘴里。唐隐只觉得口中一甜,那苦意竟然慢慢散尽。只是心中的颓唐却怎么也驱不散。

十九年了,他每年必行刺曲天棘一次,屡战屡败。而这次一战,他的身手又精进不少,让他觉得无望。

碧梧的仇,当真永世难报了么?

殷逐离看他神色,笑意直达眼眸:“师父,味道如何?”

唐隐强自振作,不希望这些情绪影响到她:“尚可。”

殷逐离便了然:“连师父都称赞的东西,必定是不错了。”她再抽了一片喂到唐隐嘴里,才接着道,“怪不得老三这么喜欢。”

唐隐呸地一声将糖吐在手里,右手握了桌上的短笛就欲抽她,心中那一点颓唐都被怒火燃尽:“敢拿老三的糖来喂师父,你这个逆徒!”

殷逐离自是已经跳离了他的攻击犯围,仍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师父这话就不对了,老子云天地间万物皆为刍狗,既然皆为刍狗,那老三能吃的东西,师父如何就吃不得?”

唐隐更怒:“放肆!”

殷逐离立刻低眉顺眼地站好:“逐离错了,即使万物皆为刍狗,师父也定然不是刍狗的。”

唐隐手中的短笛在床沿上敲了敲,发出极空洞的声晌,却终是拿她无法,不由笑骂了一句:“个混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