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通透自己和那些烂人烂事第一次做了割断。

他早该这样的，他想着。

他把电话打给了李娟，他想找个人倾诉心绪，可这会儿的李娟正在休息，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他倒也没那么执着了，他就是想跟李娟说，他直到现在才算是活明白一点，他想去找一份正经工作，他想把社保续上，他想体验正常人的生活。

他也想尝试着，在没有小柔的强迫下，自己主动去警局自首，他知道这很难，但这是唯一正确的路。

他这会儿不希望小柔死了，他想她好好活着，他想听她开导自己，听她责怪自己，他想让他的亲生女儿，带他走上正确的路。

人性的开悟，往往只是那么一瞬间，明白了就是明白了，若是不明白，便会一直糊涂到死。

他现在认同了小柔刚刚的那句话，若是放在很多年前，他被小柔强行送进了警局蹲了监狱，他定然不会真心悔悟，他会继续冥顽不灵，认为所有人都欠他的，认为他做得一切都是正确的，是趋利而行。

即便出狱，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表面讨好，背地里仍旧是唾弃别人的那一套。

现在他开始醒悟，开始后悔，而开悟的一刻，他和坐牢已经没了区别。

他眼下的感受，实际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他早晚有一天会去自首，因为只有自首，才是给了小柔和柳晴一个交代。

他忽然觉得浑身轻松，甚至情不自禁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