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敬爱他们,但也仅限于敬爱,井上夫人似乎看出来了,但她仍然包容了我。

我本来想自己去的,才突然想到以我身体的年龄,井上夫妇是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去的。

于是,他们开车送我去了。路途有点长,我才有了我和伊佐那居然相距那么远的实感。

他们站在少年院外,让我一个人进去。我知道,他们是在给我空间。

我也很紧张,毕竟这是那么多年后的第一次相见。我也想频繁地回来看伊佐那,但是我又不敢劳烦井上夫妇,他们也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回来。

而且,周末的礼仪课也占用了我很大的时间,各种竞赛也充沛着我的生活。

我最终还是进去了。

伊佐那长高了,少年的头发被剃光了,唯独紫罗兰色的眼睛依旧是清澈又阴沉。时隔多年的相见让我感叹,我们是那么像啊。

他看着我楞了一下,明显没想到来的会是我。

“真理你长高了呢。”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那样,他就如同那年在孤儿院的初见一般,向我露出了笑容。

我有点鼻子发酸。

“嗯。”我回答。

“长胖了,也精神多了,他们把你照顾得很好。”少年这样感叹着,此时的他穿着少管所的服装,在玻璃窗的另外一面,我穿着干净却昂贵的服装。

明明是兄妹,却境遇天差万别。

我羞愧了,因为是我抛弃了他。

“没事的真理。”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样。

“只要真理过得好的话,我就很开心了。”他露出一个笑。

我们说了很多话,但事实上,就是我在说而已,我谈起这些年的见闻,吐槽着某些“上流家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真理今天能来看我,我很开心。”他最后这样说着。

但他无论如果也不肯告诉我他是怎么进少管所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相处似乎和以前一样,但我知道,不一样了。

最后,我离开了少管所。

时间过去,马上我就要上中学了。

这时候父亲却说,因为工作的缘故,我们要搬去英国了。

也就是说,我们或许要许多年后才能回来,而且,一旦去了那边,我就无法与伊佐那联系了。

我写了一封信给伊佐那,伊佐那也表示了他的祝福。

但是就在我们登机离开的那天,我却突然收到电话。

当井上夫人把她的电话递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伊佐那打来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井上夫人的电话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