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赦心情激荡之下,并未发现这个,倒是贾瑚觉得奇怪,围着贾政夫妻绕了两圈,带起阵阵阴风,让二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贾史氏态度软和下来后,贾赦就不想再和她顶着来了,他最近忙得很,实在也没有功夫整日和贾史氏斗气。

等到离开荣庆堂后,贾瑚才疑惑的问道:“父亲,咱们若是回金陵去,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他们了,还有表哥和表姐。我都好久不曾见过他们了,父亲,既然咱们要离开了,不如去和外祖母道别吧?”

贾赦和贾代善闻言都愣住了,张家的人……

张太傅是废太子的先生,因为废太子坏了事儿,他一个教导不利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先皇又舍不得弄死自己的儿子,最后罪名都被张太傅给担了,说他居心叵测,撺掇皇子内斗,其心可诛。

可怜张太傅快七十岁的人了,听到问罪的旨意后,当场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不过也因为他这条命,最后先皇发落的时候抬了抬手,张家所有在朝人员全部罢官,成年男子发配两千里,老弱妇孺也不许留在京都,都回岷山老家去了。

那时候贾家也是一团糟,大人们觉得不是好事儿,一直瞒着贾瑚,后来又……

故此贾瑚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张家出事的消息。

如今陡然听贾瑚提起,贾赦才发觉自己的凉薄,张太傅昔年也教导过他,且还是他的岳父。如今张太傅去了,张氏也去了,可自己身为他的女婿和弟子,居然丝毫不曾想过对张家人照拂一二,实在不该。

连贾代善都觉得自己儿子薄情,无怪乎张氏死了之后,只担心幼子贾琏,对于这个丈夫倒是一句没问。

“待会儿找两个信得过的下人,往岷山和北地都送些银钱去吧。岷山还好,总归是张家的族地,亲友故旧好歹会照拂一二,虽说日子苦了些,可张家那几个儿媳妇都是有本事的,待到天下大赦,他们家的子孙也定能考的出来。”

“可北地寒凉,风沙又大,张家几位大人都是文官出身,估计很难适应了。再有朝中一向是拜高踩低的,从前张家得势的时候,也得罪过一批人,如今他们家落了难,难保就不会有人暗中出手磋磨,许是十分凶险了。”

贾代善叮嘱贾赦了几句,随后又道:“北地民风剽悍,咱家郊外庄子上有些老兵,都是当年跟着我上过战场的。你明天去走一趟,我挑几个人出来,到时候直接让他们带着银两过去,方便随时保护张家兄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