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能力依旧有着某种限制,这次使用的能力远远超出所能她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至于后果,或许只是睡一觉就好了,或许这一觉就是永眠。

在阿罗被松开的一瞬间他就恢复了自己身体的支配能力,迅速反应过来的他接住苏尔跌落失去意识的身体,肢体接触的时候他看到了苏尔心中的假设。

原本因为自己赌赢苏尔真的来了的喜悦一扫而空,惊惧犹如一只巨手攥紧了不存在的心脏,收缩的瞳孔满是慌乱,呼吸紊乱的他看着苏尔就这样闭上了双眼,像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自己怀里。

简和亚历克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如此强大的苏尔庇西亚夫人突然就倒下,阿罗首领这样慌乱情绪外泄的模样他们也没有见过。简看了看他们离开的身后,眼神有点焦虑:“首领,苏尔庇西亚夫人这么强大应该不会有事,当务之急是要马上离开这里。”

置若罔闻。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阿罗心中的猜测落定,第一次他出现了后悔的这种情绪。

他是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事物都可以不折手段的吸血鬼,心知肚明自己的恶,但是道德的谴责从来都无法使他对自己的做下的错事感到一丝忏悔。

可唯独这一刻,他真的产生了一种后怕,想到那百分五十的可能性阿罗的手居然颤抖了一下,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置信。

万籁俱寂,风声不入耳,心声喧嚣。

阿罗低下自己的头,额头相抵,作为一个黑暗中的吸血鬼,这是他第一次祈祷,他诚恳地祈求她的醒来。

一个月后。

正是黄昏。

尚未归家的太阳遗失的脂粉盒散在了云里,好似被天边的水色晕开,织染了嫣红,橘红,粉红,照在水镜里,波光粼粼,熠熠生辉,是阿波罗驾驶黄金太阳战车路过天际洒落的碎金。

只是这些美好的景色都无法照进湖泊边的那座小屋里,紧闭的门窗隔绝了一切试图窥探的视线。

亚历克和简已经在外面守着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阿罗一步都没有踏出小屋,两人都觉得情况不妙。他们见过很多失去伴侣的吸血鬼,无一例外都会陷入深深的绝望,如果苏尔庇西亚夫人也就这么沉睡不醒,恐怕阿罗也好不到哪里去。

木制的小屋里没有生物的呼吸声,只有两座冰冷僵硬的雕塑,一个平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握着另一个雕塑的手。

在这里就连时间都好像停滞了。

午夜时分,一切变得更加得安静了,草木葳蕤,晚风簌簌。连屋外的月见草花开的声音都清晰可听,一片一片地伸展张开柔软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