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什么人啊,无缘无故质疑我,当即“唰”一下站起来,想找他算账。
他呢?没事人一样,一手插兜,迈开长腿晃荡上楼了。
就特别憋屈。
“你别理他哦,这人和小黑一样,就是个狗脾气,我有时候也很想抽他的,就是孩子大了打不过,”花姨叹了口气,随即又很快恢复良好心态,拍拍我的肩作安慰,“来,小夏,我们继续聊。”
行吧。我坐下来。
谁让我也打不过呢。
午后,太阳从云层隐去。
我一觉醒来,去院子里给花浇水,这丛一串红是院子里唯一没开的花,还是绿色的叶子,高高生长着。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干,主动担负起了照料它的职责。
边浇花,边和宋佳咪打电话。
“你听过pua吗?我觉得他这操作有点像的。”宋佳咪听完和我说。
“听过。”但是哪里像了?
“我不是说他一定在pua你啊,只是你没发现他这行为有点像里边的一个技巧——‘情感虐待’吗?对你时好时坏,忽冷忽热,为的就是抓住你的心啊。你看你现在不就老和我聊他吗?比聊孟时川话都多。”
那是因为他很奇怪好不好!
我可太佩服宋佳咪的脑洞了,“照你这么说他是对我有兴趣呗?”
话音没落,铁门那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我下意识看过去,顿时寒毛倒立,甚至来不及说一句挂断——
一条黑色大狗撞开铁门的缝隙,狂叫着奔进来,眼冒凶光,獠牙尖尖,像要把我当场啃了。
被狗咬过的阴影一下子涌来,我连尖叫都忘了,下意识丢了手机拔腿就跑。
人在极度慌乱的时刻,会有些坑死自己的行为。
比如我慌不择路地爬上了围墙边的梯-子,却在踩最后一脚时踩歪,让它轰然倒地。
再比如,我下意识扔掉的手机,不偏不倚,恰好掉进了跟着进来的那位债主手里。
他退后半步接住了手机,手指恰好摁到扬声器,松开之后,宋佳咪的声音就这么从里头传了出来——
“很有可能!不过我觉得你得慎重啊,一个连名字都不告诉你,还懂pua的男生,再帅都不靠谱好吧。他要是追你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不过幸好你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
“…… ”
我趴在墙角,整个人都是窒息的。
雪上加霜的是,宋佳咪从小的志向是当播音员,说话那叫一个字正腔圆,简直每一个字都在击打我脆弱的神经。
当然了,就算普通话不标准也丝毫不影响这番话的重磅程度……
“江怀夏,”债主顿了一拍,看不出生气与否,只用一种懒散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你都跟你朋友聊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