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果然不是针对我吧。
我有点说不上来的高兴。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愿意成天对着同龄人的一张臭脸呢?
我决定趁热打铁,“等一下就去吃——这么大的可以么?”
他看了眼我手里新剥出来的一颗豆子,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扔进瓷碗里。
我又剥了会儿豆,没话找话,“中午吃这个吗?”
他“嗯”了声。
“花姨人呢?”
“不知道。”
我抿了抿唇,继续尬聊,“那个,听花姨说,你平时也住市区。每年暑假都会回来吗?”
“……”
他却像被戳中了什么,一下没了耐心,扬手把豆准确地丢进碗里,而后径自起身,“你要是闲,吃了早饭就把剩下的豆剥了。不用找我聊天。”
“???”
又踩到您哪根尾巴了是吗?
我无语住了。
什么人啊,变色龙吧。
来到花姨家的第三天,家里终于打来电话。
我有点小小的怨气。
不过,听到妈妈疲倦的声音时,那点怨气又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嗯嗯,我在这里挺好的,适应得很,手机玩多了,偶尔看看山里的风景也很不错嘛。”我违心地胡扯。
反正现状不可改变,那么让爸妈安心一点,也算不枉此行吧。
当然,对着宋佳咪,我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就是超超超级奇怪一个人我跟你讲!明明没惹到他,却对我摆一张臭脸。我很努力想和他拉近关系了,还是不行。跟我欠他钱似的。”
“没结过什么仇啊,我们都不认识。”
“小时候?那太久远了……”
他是花姨外孙的话,我们会有可能认识吗?
托腮思考了会儿,记忆空荡荡的,没有头绪,而且说实话,目前我也不是特别想探究出个所以然。
反正待完这半个月,又不会再见面了。
话说回来,对债主有意见归债主,我还是很喜欢花姨的。
她身上有一种跟我认知里的乡镇老太太截然不同的气质,不斤斤计较,也不唠叨,在家养养花,出去跳跳舞,打打麻将什么的。
生活比我这个离开手机电脑就无法存活的年轻人丰富多了。
我陪她去打过一次麻将。
结果这里的老头老太太们身体素质可不是盖的,一坐就是一下午,洗牌声哗啦啦吵得我耳朵疼,他们说话还特别大声。跟我唠嗑,我只能听个半懂,简直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