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见那孩子抬起头,用一种复杂得完全不该出现在像他这么小的小孩身上的眼神,定定望向自己……

毛利兰:?

……咦?

“怎么啦小朋友,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吗?”

她第一反应就是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而她语气里透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陌生,和从陌生人的角度来说应该是让人感觉很舒服、尺度拿捏得刚刚好的友善和亲切,从青梅竹马的角度看来,却让人莫名有些恐慌的距离感,瞬间击中了工藤新一摇摆不定的心脏。

男孩深深吸了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决断——“小兰,是我。”

“……诶?”

这个熟悉的腔调是……

毛利兰怔然瞪大眼睛,就听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男孩用一种她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语调沉声说道:“——是我。新一。”

……

……

毛利兰面无表情地听工藤新一讲完了在与自己分别后的遭遇。

她全程没有出声打断青梅竹马的发言。

即便有好几次,在听工藤新一讲述的过程里,她脸上那种强做出来的面无表情都要撑不住了,可都被她硬生生忍耐了下来,直到最后都没有允许自己的表情发生任何变化。

“我说……小兰……”

越是讲到最后,工藤新一就越是心虚。

毛利兰的平静让他愈发不安起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份平静只是表明上的、更接近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那种平静。

“说完了?”

女孩的声音也很平静。

——平静得让工藤新一胆寒。

少年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开始怀疑自己做出将这一切对青梅竹马和盘托出这一决定究竟是否正确了。

毕竟小兰打人真的很痛……

毛利兰深深吸了口气。

“新一,我有说过的吧。”

她低声说道。

“……什么?”工藤新一充满警惕。

“我说过,‘你一直这么痴迷推理、得意忘形想去插手案件的话,总有一天会因为这样吃苦头的。’——这句话你还记得吧?”

“…………”工藤新一无言以对。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在他狼狈不堪地躲避着好心的警察先生们的搜寻,坐在灌木丛里大气也不敢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