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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意从小便长得像靳连川,小时候靳母便总爱开玩笑说靳意原是靳连川一个人的孩子,自己废了半条命生下来,竟也一点不像自己。

每当这时候,靳连川便会在一边哄她:小意长相像我,秉性随你,这样便是极完美的。

此时靳连川看着靳意那与他如出一辙的面庞,却又忍不住想起了记忆中靳母与他怄气完悲伤的神色,原来……小意的性格真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小意……”

靳意已不想再听,猛然站起身:“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擅自打扰你们的三口之家。”

靳连川站起身,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上楼前,靳意背着身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祝你们……阖家幸福!”

说完靳意便两步并作一步上了楼,走进自己房间。

正要关门时,却看见靳茹站在门外面色不解,又不敢上前,小心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靳茹见靳意停下了关门的动作,笑着朝他甜甜地叫了声:“哥哥——”

靳意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带着恶意地幻想,假如让她也变得不那么幸福,自己的心底是否会得到许多的宽慰呢?

但只是一瞬,靳意便摒弃了这个想法,他朝着女孩微微一笑,既而轻轻关上了房门。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靳意舒了口气,扑在床上,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右手紧紧捂在心口的位置。

刚刚出现那个龌龊的想法时,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内心抗议的声音。

——不会的,你怎么能把自己生活的不如意,让另一个人再感受一遍……这样做了,不会开心的,你会变成一个,连自己的嫌恶的人。

中午靳意没有下楼与她们一起吃饭,一个人埋在被窝里打起了瞌睡。

他梦见了自己的生母宋湘,她身着生前常穿一袭棉麻长裙,黑色的长发被阳光晕成温柔的橙黄色,手心带着熟悉的温暖抚上他的脸颊,说话声音时而远时而近,让靳意听不真切。

半夜时分,靳意从梦中惊醒,脑袋昏昏沉沉,只记得母亲在梦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好照顾自己。

靳意穿着白色t恤赤着脚走出房门,走到靠窗的位置,推开窗户,夏夜清爽的夜风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他轻轻攀上二楼栏杆,晃着悬在半空中的细长小腿,抬起头闭着眼,风吹动他的发丝和衣角,美得像一幅画。

过了良久,少年睁开眼,低下头向漆黑的一楼看去,此时悬挂着他的栏杆往下,对应的一楼位置是一个一人高的装饰瓷瓶,假设此时坠下去,瓷器碎片会瞬间贯穿他的身体。

靳连川一家未在此留宿,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来了,保姆也有事告假回家三天,他将会毫无阻碍地死在着漫漫的长夜里。

想到这,靳意慢慢闭上眼,松开扶在扶手上的手,窗口的风刮得越来越大,衣诀翻飞,发丝飞舞。

正当靳意的身体因惯性缓缓向前倒时,又想起刚刚梦里母亲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