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绫酱哪里不舒服?”太宰治问道:“昨晚——”

“没有!”

夏目千绫骤然打断他,她撑着手臂坐起来,瞥见手腕上银色细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尚未完全散去的、被领带缠绕出的红痕。当然,那条领带现在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太宰治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取出一管药膏。清清凉凉的药膏被涂抹到夏目千绫的腕部,他的指尖在夏目千绫的腕骨上画着圈,牵扯出几分狎昵与暧昧。

“千绫酱真的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太宰治一边上药,一边坦荡地说道:“昨晚我帮千绫酱清理过一遍,不清楚有没有遗漏。”

清理过……他说,清理过……

夏目千绫按住额角,袖摆顺势垂到她眼前。夏目千绫陡然发现,她原本穿着的长裙散落在地毯上,而她被换了一套睡衣。给她换衣服的人是谁,自然不必多说。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太宰治身上,发觉他穿的应当是和她同款的睡衣。夏季的睡衣单薄轻透,露出半截脖颈,蓬乱散漫的黑发更衬得肤色苍白。其下被一层绷带覆盖住,倒显得他有些说不出的破碎感。

最重要的是,半袖下的手臂没有被绷带遮挡的地方。不知多久没有见过阳光的苍白肌理上,时不时就有几道的划痕,以及两道咬痕。由于他的肤色过于白皙,那些痕迹也格外显眼。

夏目千绫:“……”

她有点印象,那是她昨晚生气的时候留下的。不过,这、这也不能怪她吧?谁叫他做出这些事来!她会生气不是很正常吗?

话虽如此,回忆起这些内容,夏目千绫只觉得自己羞耻到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她窘迫地别过脸,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

“千绫酱这样说话,是不想负责了?”太宰治的语句里含着似笑非笑的意味,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颠倒了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