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宁笑了笑,说:“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没有她,可能我早就饿死了吧。”
镜头后面,李裴然一脸凝重地挂断电话,魏之宁一抬眼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冥冥之中,好像听到什么声音自脑海中呼啸而过。
他的命运荒唐离奇,没有父亲,却有着两个母亲。
一个叫宁文文,一个叫魏胜男。
二十几年前的冬夜,宁文文驻足的那条护城河,终究有另一个女人替她一跃而下。他没亲眼看见,但是可以想象,那道急速坠落的瘦小身影,孱弱如沧海一粟,眨眼间便被滔滔的河流吞噬。这对在他生命中打下烙印的女人,于某个瞬间,获得了同一种永恒。
最后还是陪魏央去了放烟花的地儿,b市冬天的户外是种深入骨髓的冷,那种感觉就像是把天灵盖撬开后倒入加冰的风油精再一通搅拌,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把人冻成傻逼。
唯一的好处就是方圆十里地一马平川,用荒郊野外形容都不为过,别说人了,鬼都不乐意来。
别人家过年都是在家围炉团聚其乐融融,只有这缺根筋的兄妹俩跑外边儿挨冻,还美其名曰寻找浪漫。
浪漫终究要付出代价,第二天魏央那丫头就发烧了,三十八度九,脑门儿烫得能煎鸡蛋,舒沅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魏之宁正开车送人去医院。
“今儿去不了了,改天吧。”
舒沅一听急了:“不是,宁哥,这大过年的,你怎么能放我鸽子呢。”
魏之宁心里过意不去,但也没办法,“田田病了,家里没别人,我得照顾她。”
临近年关,路面上的车辆少了许多,他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油门踩得有些急,没注意从斜前方突然窜过来一辆车,眼瞧着就要撞上,他猛踩刹车,吓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来暗骂一声:“fuck!”
继而狂按两下喇叭。
舒沅在那边听出不对,忙问:“怎么了?”
“碰上个不会开车的傻逼。”魏之宁着急上火,路怒症犯了,转头去看副驾上的魏央,神色稍稍缓和:“没事吧?”
魏央摇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前面那车,表情有些怪异。
那边舒沅电话还没挂,魏之宁最后甩给人一句:“我先送田田去医院,过会儿再打给你。”
然后在舒沅哎哎哎的呼喊中,挂断了电话。
魏央掩嘴咳嗽两声,突然开口说:“哥……要不然你去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去医院就成。”
“胡说八道。”魏之宁怼完妹妹,转头看向前方,嘿,那傻逼车主居然还纹丝不动。好在小区附近这条近道比较偏僻,这个点没什么旁的车,否则想骂街的估计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魏之宁拉上口罩降下车窗,连按几下喇叭,探头朝那人高声喊道:“到底走不走啊?”
那车缓缓往后倒了一小段距离让出位置,魏之宁刚要踩油门,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他相当熟悉的脸。
傅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