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页

难驯 蒋蟾 1392 字 2023-04-05

一道轻不可闻的叹息散在空气里,白礼生收回手,转身去找病床边的椅子。

往回收的大拇指在半路上突然被握进温热的掌心,力道骤然收紧,他浑身一颤,回过头,对上了魏之宁缓缓睁开的眼。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时间在沉默中缓慢淌过,紧攥着大拇指的手突然又松开,白礼生不受控制地心跳停了一瞬,看着魏之宁撑着身体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其间许是扯到了后背的伤处,发出了小小的吃痛的气音。

紧接着,他展开双臂,朝自己做出了一个求抱的姿势。

那眼神倔强中包含着期盼,似乎在无声地说,快抱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像是威胁,又像是在赌,等待白礼生给予回应的几秒钟内,魏之宁脊背绷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忐忑。

直到窄细的腰肢被有力的臂膀揽入怀中,后脑勺被扣住,结结实实地按在肩头,鼻腔里窜进一缕从室外带进来的浸着凉意的生冷气息。

暌违多年的拥抱,让魏之宁内心五味陈杂,眼眶一热,收不住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白礼生肩头。

“……我以为你不来了。”

“你在等我?”

“嗯。”魏之宁双手攀上白礼生的肩膀,慢慢收紧,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像羽毛一样刮着对方耳后的皮肤,声音瓮声瓮气:“李裴然说你不来了,我不信,我想赌一赌。结果一直等一直等,你还是没出现……我差点都以为自己要赌输了。”

拥抱了良久,白礼生发出一道无奈地叹息,把人从怀里揪出来,看着他湿润的眼睛问:“怎么受的伤?”

魏之宁怔了怔,小声反问:“然姐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我想听你说。”

魏之宁抿了抿嘴,错开视线低头看着被面,一字一句道:“走戏的时候,被于帆踹了一脚。”

白礼生盯着他头顶的发旋,“为什么不躲?”

魏之宁被他问得心口一紧:“我……”

“严导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当时离你很近,以他对你的了解,那一脚你原本是可以躲开的,他说他很不理解你这种自讨苦吃的做法。”

白礼生沉默两秒,意味不明地说:“宁宁,五年过去,我以为你已经变得足够成熟。”

魏之宁抬起头,凝滞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第一反应当然是矢口否认:“……我没有故意不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