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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 蒋蟾 1413 字 2023-04-05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像是无形的巴掌,隔空狠狠地扇在魏之宁脸上。

嗓子眼像是被人掐住,半晌才挤出磕磕巴巴的半句:“……对不起,我……”

“你不用对不起,是我没教育好儿子,放任他大半夜不回家跑来惊扰你。你作为成年人,有自己的是非观,觉得他这种做法对还是不对?”

不愧是国际名导,说的话明明一个脏字都没有,却让魏之宁窘迫到无地自容。

千言万语在舌尖滚了一圈,最后吐出一句话:“您放心,明天一早我会让他走的。”

白岑深深地看他一眼,接着竟躬身朝魏之宁这个晚辈行了个礼。

“记住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话,谢谢你。”

翌日清晨,雪后初升的阳光耀眼强烈,穿透厚实的窗帘晃进屋里,在被面上印出几块明亮的光斑,床上躺着的人纤长浓密的睫羽颤动两下,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白礼生拥被起身,视线环绕一圈,整间卧室阒寂无声,从来都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突然有种被人遗忘的实感。

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玻璃水杯,杯口内壁凝结着细小的蒸汽水珠,他伸手触了触,温的。

门锁发出清脆扭动声,魏之宁推开门,对上白礼生看过来的视线,朝他笑了笑:“醒了?还难受吗?”

白礼生扫了眼床上仅有的一床被他盖着的被子,问:“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魏之宁立在门口没往里进,轻描淡写道:“我怕打扰你休息,就在外面沙发上凑合了一晚。”言罢话锋一转:“你饿不饿?家里没有别的食材,我煮了点小米粥。”

此时此刻的他给白礼生的感受仿佛又变回了前阵子那种浑身竖起刺的模样,昨晚片刻的温存像是场昙花一现的梦。

白礼生突然以手抵唇咳嗽几声,魏之宁盯着他的动作,眼神复杂,看着他掀开被子下地,又说:“对了,我待会儿有事要出门,大周马上过来,你们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就行。”

“什么事?”

魏之宁靠着门框,淡淡道:“我的私事。”

白礼生目光幽深,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端倪:“宁宁,昨晚——”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魏之宁朝他打了个手势,“抱歉,接个电话。”

说完转身掏出手机,边走边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赵姐,我这会儿……”

声音被拉远的距离削弱,渐渐听不清楚,白礼生烦躁地起身,大步流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