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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床,妻子已经熟睡,我抽了支烟,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我居然梦到了我的老婆,她站在一座悬崖的边上,我拼命地叫她,她回过头,向我凄美的一笑,然后纵身跳下,我惊得一身大汗,猛地坐了起来。我的动静惊动了身边的老婆,她睁开眼睛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我对她笑了笑说:“没事,就是做了个梦。”她“哦”了一声说:“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你先睡吧,我去想抽支烟。”然后起身走进了书房。

掩上书房的门,我的脑海中还在加快着刚才的梦境。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我不敢想像,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已经感觉到了什么?隐形人迟迟没有动作,他的目标如果不是陆亦萍,那会不会是我老婆?在他心里,或许针对我老婆比针对陆亦萍还要有成就感吧。我的心乱了,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我的信心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我为不能够保护自己的亲人而觉得无比的悲伤。我应该怎么办?我根本没有能力停止这场游戏,他为什么偏偏要选上我?

我拼命地抽烟,被呛得直咳嗽,我打开窗户站在窗边,任由冰冷的夜风吹着,我好想对着黑暗大叫。不得不承认,我快让他弄得崩溃,疯狂。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居然是陆亦萍。

她走到我身边,看着我,但没有说话。我回头看着她,努力使自己平静:“怎么不睡?”她说:“我听到了你的咳嗽声,怎么那么晚了还没休息?”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想抽支烟,吵到你了?”她说:“你说谎。你在害怕,在恐惧,甚至在颤抖,内心在哭泣。”我望着她,我说:“不用你管我的事,你去睡觉吧,我自己能处理,能解决。”她叹了口气说:“希望吧,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告诉我,我会尽力的。”我说道:“谢谢你,如果需要,我会找你的。”

她点了点头,准备转身回房间,走到门口,她突然问道:“你是在担心嫂子?你感觉嫂子才是他真正的目标?”我望着眼前这个女孩:“这几天你好好陪着她吧,我希望是我的感觉错误了。注意好你们的安全,好吗?”她说:“嗯,你放心,我会陪着她的。我们的安全你也别太担心,影子在呢。”

影子?那个不会说话的保镖。

我稍稍有点踏实了,但我知道这是心理的博弈,彼此之间比拼的是智力与心理承受能力。不过,有人保护,总是好的。

我回到床上,摇醒了老婆,我对她说,最近别上班了,好好看着陆亦萍,别让她出事。老婆问道:“你不早就让我请假了的吗?我请了十五天的工休。放心吧,我会好好陪着她的,有我在她不会有什么事。”我笑了,吻了她一下,我不敢把内心的恐惧告诉她,不想她担惊受怕,这些原本就不应该是她来承受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打电话给风伟,让他不用到中心去,到我家来陪着陆亦萍和我老婆,他有读心的能力,能够预知到接近她们的人的心思,这样相对而言危险的系数也会降低些。我在电话中稍稍提了一下可能出现的危险,他很严肃地向我保证,只要有他在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卷一 隐形人 第六十八章 草木皆兵

反正今天没有预约,我没到中心去,至于明天的和康志斌的约见并没有多少需要准备的。我等风伟到了我家,然后又当面和他交待了些事情,就出门了。

我打电话问李曼玲在哪,想见见她,和她聊聊,她告诉我在报社,今天没什么采访。我约她到时代广场见面,我此刻的内心焦急,我想证实自己的判断,如果李曼玲没有什么问题,那或许原先的推测就是错误的,这样的话,老婆就真的面临着危险了。

时代广场每天早上都会聚集着一群老头子老太太,在那跳着蹦着锻炼身体,我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在长椅上坐下,点了支烟等李曼玲过来。其实我并没有把握去判定她是否已经受到催眠,因为只要催眠没被唤醒的时候她的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变次见面能够发现一点什么。我知道我已经有点乱了分寸,甚至已经有些失态了,这个时候我的脸上一定也挂着焦虑和不安,拿着烟的手微微发抖,这样恐惧的感觉,就算是在面对破解“血诅咒”的生死关头我都不曾有过,我宁愿是我自己处于危险之下,我不希望家人因此而受到无辜的连累。抽完一支烟,她还没有到,我又点上一支,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感觉到一些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