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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朝歌刑场看杀人时,他们还有心情纷纷议论,现在却没了。

太多了,涉及到的人数实在太多了。

淇水河畔的刑场虽然很简陋,甚至说只是个草草围出的空地也没有错,但毫无疑问,比朝歌刑场大了数倍。

人们想到了买炭立信,想到了集市中静立的石碑,不禁相顾摇头,低声叹息:“何以至此?”

“将涉事人员押进刑场——”

随着欧阳天禄一声令下,围着刑场的玄鸟卫让出几个身位,形成一条甬道。

一队玄鸟卫在刑部官员的带行下,分成两列,将长长的犯人队伍押进刑场。

这些涉事人员被粗大的麻绳拴着手脚,每两人一串,足足串了数百串,这还只是杀人、伤人的犯人。

他们被压着,缓缓走到刑场中央,与其一同到场的,还有那二三十个行刺的刺客。

四野高地上的吃瓜群众鸦雀无声,想着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不一会儿便会人头落地,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当真不存在半分情理?

犯人们没有了打架斗殴时的狂妄浮躁,先前还口口声声喊着打架斗殴理所应当的人们,个个垂头丧气面色煞白。

这其中有老人,也有少年,老人那一片灰白的须发在风中抖动,少年们略显青涩的面容上满是不解。

对着明晃晃的刀刃,他们心中生出了无尽恐惧,有的竟是双腿一软,瘫在草地上,每个人都害怕血溅当场,死,是所有人都怕的。

隐在人群中的贵族嗤之以鼻:“如何能服众?”

是啊,这么杀,服不了众。

甘盆甚至出言相嘲:“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一边的傅言深以为然,他们都是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