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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夷擦了把脸上的泥,先以手指天:“我兄弟二人,便是饱受腹饥之苦……”

又以手对地:“即死于野兮,下临不测之渊!”

再指向朱子真,大笑道:“亦不食尔等奸佞粒食,便是不食商粟,以命谏之,也定要让陛下醒悟!”

“凡夫俗子又怎能明白陛下深意?”朱子真大怒,你可以说豕房恶臭,可以说自己与猪为伍,但你不能说纣王半句坏话,“何不食肉糜”的伟大宏愿,又怎么是你们能懂的?

他左右开弓,一手提起一人,往豕房深处走去。

这时,正有两批猪,左边的猪,体型明显比右边要小一圈。

左边的猪,也恰好到了发情期,显得有些暴躁,与刚才追逐的猪,是同一批。

有的因为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开始口吐白沫,甚至懒得吃喝,一眼望去,几乎是皮包着骨头,都没什么肉。

还有的猪,则是暴躁不安的撞着围栏,想将围栏撞开,显得极为焦虑,来回奔走。

伯夷、叔齐失望透顶,孤竹国也有畜牧业,他们俩稍懂一些,养猪哪能圈地养?

只有在山野间散养,猪才能发泄精力,看看这些猪,这幅模样,能吃吗?!

上有纣王何不食肉糜,下有西园七校尉虐猪为乐,痛心疾首啊!

朱子真看到两人的表情,只是哼哼两声,将两人提到右边。

右边的猪与左边截然不同,安静许多,静静趴在泥里,思考人生。

偶尔打打哼哼,继续翻身睡去,若是饿了,便自行去石槽里大吃几口,又重新趴下。

吃了睡,睡了吃,这才是真正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