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小心翼翼,生怕动作过于粗鲁吵醒这人。

等好不容易戴好,都快出了一身汗。

顾碎洲动了动肩膀,准备坐回去。

就在这时,本该睡着的沈非秩嘴唇倏然一开一合,吐出了两个字。

他动作怔愣停下。

耳朵上带着防噪耳机,顾碎洲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但他懂得唇语。

沈非秩说的是

【杀过。】

顾碎洲坐回自己座位上。

发了会儿呆后,又伸手去摸沈非秩左手腕。

沈非秩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动静?

但他实在困,也笃定对方拿着不会干别的什么事,便配合地拉了拉袖子,由着他折腾。

顾碎洲如愿拿到东西,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开心地弯起眼睛。

指尖转着丑丑的小刀,另一只手在胸口处摸了摸。

那里垂挂着小狐狸木雕的一半。

他想:这两真是如出一辙的丑。

这趟飞梭的特等舱有单人间也有双人间,莱阿普顿和导游都选了单人间,而他和沈非秩为了方便沟通,选择了双人间。

四面八方都被隔档,唯一一个活人还带着眼罩,顾碎洲便大大咧咧解开衣服扣子,露出光滑有形的胸肌。

小狐狸吊坠被他轻柔挪到一边,然后手指灵活地把木刻小刀调转了个方向,直直对着自己胸口。

下一秒,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捏着小刀柄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不算特别尖锐的一端正对心脏。

顾碎洲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刀把心口的皮肤压出一个印子,直到那木头摇摇欲坠险些断掉,才大发慈悲收手。

小刀重新落在手中,完好无损。

而他胸口那块被戳的地方,除了微微破点皮渗出点血,没有任何大碍。

顾碎洲抿唇笑了,心满意足地整理好衣服。

他把小木刀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干净净,才重新给沈非秩戴回去。

沈哥真是胡说八道。

这小刀哪里能杀人了?

他蛮不讲理地想:就算真的有人死了,那也是因为那些人该死,他们自己愿意死的,想尽办法死的。

反正,跟沈非秩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