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大概是真的觉得好笑了。她低着眼眸,轻嗤了几声。
许久,她才抬起头,深深望进他的眼睛。
直到这时,裴临才后知后觉,他们离得有些太近了。
他眉梢微动,还没来得及退后一些,姜锦便已经大退两步。
她的眼神落在他的肩上,像是在衡量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否足够。
姜锦摇了摇头,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她失望的眼神如有实质,顷刻间便足以将他的心防洞穿。
裴临一怔,还未待他做出什么反应,下一瞬,一记清脆的耳光已然炸开在他的侧脸。
凌厉的掌风袭来,姜锦没有留力,这记耳光落得满满当当,霎时间红肿的印痕浮现,他被打得偏过了头去。
细碎的情绪连同颊侧的麻痒一起啮上心尖,裴临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垂的眼睫微颤,听见她居高临下地问他——
“现在,你清醒了吗?”
他大概是懵了,但姜锦没有。
事实上,她并不是一时冲动,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姜锦揉了揉被反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道:“裴临,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决定我的人生?”
直到此时,裴临似乎才终于缓过神来。
他下颌微收,迎着姜锦的注视,缓缓抬起眼睫。
她嗓音平缓而有力,没有声嘶力竭,更没有歇斯底里。此时此刻,亦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视线落在他脸侧的红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