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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稍闭了闭眼,才又道:“近道再快,地上跑的,到底也敌不过天上的飞禽。”

被主人嫌弃跑不过鸟的逐影,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元柏不免好奇,他试探性地问道:“三郎这是有什么等不了的急事?快马赶回去都嫌慢,还要先传信?”

裴临垂了垂眼,把玩着掌中那只已有些泛白的蓝布荷包。

蛰伏两年,他强自压抑着自己不再靠近,怕自己心绪动摇,怕事情未竟反倒给她牵扯祸患。

然而此时此刻,一切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模样。

一刻也等不了了,他却不敢贸然出现在姜锦眼前。

裴临有自知之明。

她不会见他的。

所以,他不打算用光明磊落的办法,而是传讯给薛然,让他提前想法子借旁的由头将她约出来。

裴临轻轻叹了口气,催马越发紧了。

引蛇出洞的一场大戏,将那些对她的隐患尽数诱出铲除。如今郜国党大势已去,他也终于可以,将两辈子的事情全数向她坦白。

有的事情俨然不是她的心结,而是他的了。

他没打算借此博取原谅抑或如何,只是……有太多的话想说。

哪怕破镜再无法重圆,哪怕她会怨怼他一辈子。

裴临瞳色深沉,没有回答元柏的问题,只是淡淡道:“还未到高枕无忧的时候,其余贼首是已伏诛,可那裴焕君却叫他逃了。”

这段时日下来,元柏深知裴焕君此人的危险,不过他偷偷觑了裴临一眼,心里却在想,再是危险人物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被三郎戏弄于股掌之间,谁更危险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