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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脑海中本不再紧绷的那道弦猝然惊断,耳畔阵阵嗡鸣,裴临神情冷峻紧绷, 颈后却在发寒, 脊背上的冷汗已然浸透衣衫。

前世, 她摇着骰盅能把一桌人赌趴下, 他一时多话,浑然不觉这辈子她有意克制,再未沾染这些东西。

那……

除却前世之人, 谁会说出这样的话?

姜锦的眼神还未偏移,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裴临,戏谑地重复他刚才的话:“博戏之道、个中好手?”

她的唇边犹有笑意,眸间却冷到不能再冷。

只这一瞬,裴临便回过神来。

她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姜锦缓慢扬起下颌, 眼睫轻垂,就这么傲慢地俯视着他, 一字一顿地说:“此话怎讲呢?裴节度……”

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尾音, 喊了他一声,裴节度。

姜锦收回目光, 低低笑了两声,眼瞳中尽是嘲弄。

好遥远的称呼, 连姜锦将这三个字唤出口, 神色都有一瞬恍惚。

遑论裴临。

酒楼喧杂, 裴临却能听得见自己轰然的心跳,有什么东西, 也正伴随着战鼓般的心跳一点一点垮塌掉。

他怔在离她最近最远的地方, 一言未发, 就像死囚等候铡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