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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便也抬起眼眸,她眼尾发红,握紧了凌霄的手腕,“你说。”

凌霄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她说:“姐姐过世不久,裴……裴节度也去了。”

姜锦愣了一瞬,回过神时,才发觉已然把凌霄的手腕攥出了醒目的红痕。

她松了手,低低道:“抱歉,抓疼你了。他怎么了?是去淮西的时候出了差错?”

这是姜锦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

局势晦暗扑朔,像裴临这种人,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战死沙场,其实算是一个好下场。

“不是的,”凌霄的情绪同样低落,她喃喃道:“他和姐姐过世的原因,是一样的毒发。”

闻言,姜锦的神情终于凝滞了下来。

凌霄能看见,她十根手指铁钎似的要楔入被里,几乎能把锦被攥破。

既而听见她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

凌霄的话音飘忽,像是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自姐姐你走后,他没两日便称病不起,起初,我还以为是他乔装声势、假作哀恸。可是后来,我看到元柏日日皱着眉,下人连经过他的院前都会被苦药的味道呛到。”

“我拦下元柏,他见我还是对裴节度很是不屑,与我打了一架。”

“后来,他告诉我缘由,他说夫人所中之毒难解,早在前几年,请来那么多郎中,毒症还是越来越严重之后,裴节度便……”

姜锦平静地听着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就像在听与己无关的戏文和故事。

她又想到了之前某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