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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尊处优多年,从前翻山越岭、打猎鞣皮留下的茧子早没了踪迹。

她也早拉不起弓、提不动剑了。

“姐姐……”凌霄劝不动姜锦,悄悄叹了口气。

她转身回去,拥着件狐皮的厚氅衣出来,细心替姜锦披到了身后。

“其实夫人的病,去暖和些的地界将养是最好不过的……”

凌霄说完,自觉失言,很快就收了声。

“凌霄,”姜锦开口,话音平和,“你瞧,我还像是走得出长安城的样子吗?”

从前困守在此,是因为她的夫君裴临是手掌重兵的节度使,他的家眷,必得留在长安为质。

可如今,裴临早成了朝廷无法制衡挟制的一股势力,无人敢拿捏她,她要走,城门口的守将估计都得倒履相送。

是她自己身体不争气,被那道旧伤带累,再走不出这长安城。

凌霄想要出言安慰,可姜锦的神色不见一点悲戚和自怜,倒叫她开解的话说不出口了。

想到那位一年到头也难见踪影的裴节度,凌霄在袖中暗暗捏紧了拳头。

她愤懑道:“姐姐当年留在这里,怎么说也是因为他,他倒好,一点为人丈夫的自觉都没有,还……”

姜锦知道凌霄说的“他”是谁,然而她只是平静地转过身,拢了拢领口,出言打断了凌霄的话:“进去了。”

她波澜不惊地叮嘱道,“节度使大人大抵这几日便会回来,一应事务,有赖你操持。”

凌霄一愣,下意识问道:“姐姐,你怎知他会来?可是河朔递了消息?”

姜锦抚落了鬓边飘零的残雪,慢条斯理地说着:“郜国公主余孽联合淮西叛乱,太子李颂病危,皇上急火攻心、卧床难朝。裴临,一定会回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