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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帮助了这些沙蛮,投掷出去的布袋在狂风的帮助下吹的更远,而那些潮湿的沙子也黏着了更多的灰尘。一袋袋沙子丢在了城墙下,城墙上的新兵们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眼看着越来越高的沙堆离城墙头越来越近,一些第一次参加战斗的年轻人两条腿都抖了起来。

老兵们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立刻开始吩咐,“去,把拒马都抬过来。”

这个时候才将拒马抬过来,也是有原因的。拒马放的早了,沙蛮的胡马马鞍上还有另外一个沙袋,他们能够迅速的在另外一段城墙下堆砌沙堆,避开有拒马的城墙,所以拒马必须在沙堆快要堆到墙头的位置时,才能摆放出来。

森伊利斯坦堡的城墙宽度,要比内地城市,比铁壁关的城墙厚度要窄的多,只有四米左右。这是因为满月人没有什么大型的攻城器械,没有那种重型的破城武器,所以城墙没有必要建造的那么厚。接近四米宽足以让满月人束手无策了,而这么窄的目的,也是为了更好的配合拒马。

为了避免一头撞在拒马上连人带马都被刺成筛子,他们势必要在接近拒马的时候跳起来,这一跳,很有可能就会跳过了,直接从另外一边摔下去。

从十三米高的城墙上摔下去,就算有四级、五级的实力,也不会太好受,更别说在城墙内侧还铺满了各种的尖刺锐利的长枪,只要掉下去,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特殊的环境发展出特殊的战术,也发展出特殊的配合。

“注意沙暴,准备隐蔽!”老兵们不断的喊叫着,同时将腰带上的钩子挂在城墙垛后的铁环里,沙蛮不是第一次借助沙暴天气来攻打奥兰多帝国的堡垒了,边境上的堡垒早就有了一整套的应对办法。

城墙上凸出来的墙垛要比内地的大,而且宽,能躲五个人左右,只要不作死在沙暴中跳起来,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当满月精骑全部绕到了森伊利斯坦堡的背后躲避沙暴的同时,沙暴降临了。

天空一瞬间就黑了下来,风中的沙子吹在人的脸上就像是刀子在割,一不小心就能将皮肤上带出一道一寸有余浅白色的白痕。最恐怖的其实还是那些不大不小的石头,鸡蛋大小,因缘巧合之下被狂风吹了起来,这东西在昏暗的沙暴中也看不见,若是一不小心被砸了一下,轻者骨折,如果砸到头基本上人就报废了。

耳边都是沙子抨击在墙壁上的沙沙声,连成一片就像暴雨中的雨声,哗哗哗的。偶尔也会传来咚的一声巨响,那就是被卷起的石头撞在城墙上所带来的声音。

沙暴来的很快,去的也不慢,只有十来分钟后天色逐渐放亮,士兵们抖着身子站了起来,堆积起的沙子都快要埋到膝盖。而这一刻,躲藏在森伊利斯坦堡背后的满月沙蛮们吹着号角,开始了第一轮的攻城。

最后一段坡道已经在沙暴的帮助下彻底的铺平,沙暴中所带来的沙子比沙漠中地上的沙子要更加的细密圆润,就像是灰尘一样顺着沙子与沙子之间的缝隙沉了下来,加上潮湿的水分,这条坡道比想象中要更加的牢固。

沙蛮不像德西人那样的严谨和讲究,如果是德西人冲锋,至少他们会准备一下排列出方阵,但是沙蛮没有。号角就是进攻的信号和命令,他们不管不顾的直接朝着坡道开始冲锋,重装持盾者半蹲着高举着盾牌,盾牌上有几根锋利的尖刺,其他的士兵都站在他们的身后,弯着腰,却不蹲下。

当第一匹战马越过拒马横在众人头上的时候,新兵攥紧了手中的镰枪就想要捅出去,一名老兵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