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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笑着问身边的人:“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他问的是立在、跪在他面前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二百余人,可他的目光,却永远只笑眯眯的盯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辟邪裤衩”窦辟邪。

“奴才想知道,如果主子您是辰源,您打算会如何做?”“辟邪裤衩”躬身,反问了一句。

蔡京“咳——噗——”的一声,当众吐了一口浓痰,笑骂道:“老子怎么做?楚羽那小白脸子,摆明着是要篡‘青衣楼’的大位,要反了!要是没有辰源辰跛子这么多年一手栽培他、扶持他,那一个无名小子能横空出世、壮大到今天的地位!我干他小老婆布烟卿!老子要是辰跛子,先下手为强,今晚就灭了楚羽这头小白眼狼,再把他的小媳妇抢过来奸个够!”

在所谓的“自己人”面前,尤其在自己的内宅,才高八斗、书富五车的蔡京,一向口不择言,满嘴脏话。那些“自己人”,显然也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如果太师还肯和你笑嘻嘻的说脏话、爆粗口,你应该高兴才对,至少他还把你当自己人;反之,如果他跟你客客气气斯斯文文周周道道礼礼貌貌,那你就千万小心了,因为这个时候的太师大人心里,说不好已经想定了几百条整死你全家的毒谋歹计。

然后,他再反问“辟邪裤衩”道:“你呢?裤衩先生。”

“辟邪裤衩”窦辟邪“嘿嘿嘿”地笑了三声,还没开口,蔡京已经“平易近人”的又笑骂了起来:“我干你闺女的,你奶奶的说话前别总是奸笑三声,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是大奸大恶的白脸狗头军师是不是?!有屁快放!”

“主子,若我是辰源,也绝不会坐以待毙!”“辟邪裤衩”却仍是“嘿嘿嘿”地奸笑三声,才道:“楚羽这种狂生,心比天高,一朝得势,目无余子,辰源若不反击,日后恐怕在‘青衣楼’,连个立锥的地儿都没有了!不过……”

“不过你妈个头!”见“辟邪裤衩”沉吟不讲,蔡京不耐烦的笑骂道:“少卖关子,快讲!”

“不过,奴才听说,大公子最近和楚羽走得很近……”一涉及到主人的父子家事,“辟邪裤衩”就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巴。

“据你的意思是说……”蔡京猛地自女儿蔡璇温香软玉的胸怀里直起身来,眯着双眼道:“楚羽当敢如此的以下犯上、胆大妄为、跃跃欲试,也是蔡攸那个狗妈养的小王八蛋包庇纵容的?他是想把‘青衣楼’的江湖势力控制在手,所以才怂恿支持楚羽去夺辰源的权?”

太师大人骂起自己亲生儿子来,也是不遗余力,开口成河。

“辟邪裤衩”登时嘴巴紧闭,一个字也不肯再讲。

“如此说来——”蔡京又顺势躺回“爱女”温暖、温柔的臂弯,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这二百多号人听似的,道:“辰跛子就更应该马上采取行动了,否则的话,楚羽这条白眼狼,一旦夺得‘青衣楼’的大权,不免就会和蔡攸这两个兔崽子一起,把矛头指向老夫了……”

“可惜,主子和奴才,都不会是辰源。”“辟邪裤衩”习惯性的“嘿嘿嘿”笑道:“奴才还听说,辰源这次病得很重,只怕已没有还击之力,楚羽羽翼已丰,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如此嚣张无礼飞扬跋扈,辰源能不能收拾得下这个被他一手捧起来的‘兄弟’,还真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