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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桌子,本来坐着一老三少,其中“哭派”的“萧鼓追随”春社近、“笑派”的“衣冠简朴”古风存、“卧派”的“九曲黄河”万里沙,三个少年人哭着、笑着、卧着窜了出去,正与温十七打得如火如荼电光火石火光四射火冒三丈天下无火。

留在原位的还有一个又痩又衰又老又弱的乡巴佬。

他将蔫啦吧唧的脑袋连同土啦吧唧的脖子,都缩在破旧棉袄领子里,闷着脸喝着闷酒,一副了无生趣了无生机的等死样子。

第二张桌子的那时男时女、忽男忽女的人,这是更加的诡异,仿佛自己在和自己讲话,或者在哼唱什么小曲小调,他醉心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对自己世界意外发生的任何事,则是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麻木不仁的熊样子。

伏案酣睡的青年依然伏案酣睡,睡梦中,嘴角眼角鼻角眉角鬓角犹带着一丝丝香甜的笑容,不知是不是梦到了暗恋已久的邻家姑娘?

只有那个相貌堂堂、神采奕奕的骄傲少年,眼睛不停的在花十八的肥胸和小蝶姑娘三寸金莲之间,溜过来、转过去,但对楼下的打斗和楼上的商讨,似乎漠不关心,也不闻不问。

第三张桌子,是三个美少年。

从一坐二立的格局来看,三个美少年,应该是一主二仆的身份。

坐着的美少年金冠红袍,他极美,美得妖魅,美得邪魅,美得艳丽,美得贵气,美得如诗如画,美得如宝如玉,美得盖世无双。

紧挨着两个美少年,一个表情羞涩,一个神态阴郁,虽然比不上他们的主人那般美绝人伦,但也是千里挑一的美男子。

他们主仆三个,也好像没怎么注意到楼下剧烈的动手和楼上激烈的动口。

他们之间在低声的交流,那个一双水汪汪桃花眼、大姑娘也似的小伙子,把软绵绵的身体,紧紧靠在美艳贵气少年身上,脸上还带着欲语还休的羞涩红晕。

——这些人绝不简单!他们是谁?他们来“凉城客栈”有什么目的?

花十八心念百转,她与厨子梁煎炸、酒保小蝶,在为温十七掠阵,她还要纵览全局、总览大局,冷北城进京狙杀柴如歌不在,敌人已分各路渗透进客栈来,她不敢有一丁点的疏忽和大意。

——一万五千两黄金。

陈子枫向冷若芊提出这个价码时,他满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也势在必行,哪知冷若芊鼓着小小的香腮,连摇头带摆手的道:“你骗人,你随身怎么可能带这么多金子?”

“我当然没有办法将这么一笔巨金随身携带,”陈子枫随随意意的拍拍肩上的小包裹,随随便便的道:“不过价值上万的珠宝,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