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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东怖第三度惊醒。

惊醒后好一会,他定过神来,回想咀嚼着这三个噩梦,他得出一个让自己都感到不安的结论:

——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凶兆!

大凶之兆!

“相爷怎么说?”熊东怖抚摸着横炼般躺在怀里的赤裸美尼,精疲力尽的问。

“父亲受童贯那无能纸浆的拖累,现在赋闲在家,大权旁落,加上我大哥和父亲他老人家又一向不是很和睦,这次恐怕……要我们自己独立渡过难关了……”静玥美尼趴在义父毛茸茸的胸膛上,声音无限悲切的道。

“当初是相爷允诺我全力支持我上台,我才敢反得孟老大,现在可好,相爷摞挑子不管、把我一个人丢在火焰山山口了?”熊东怖的情绪,又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义父,当初是玥儿在京城一眼看中喜欢了你的英雄气概,才不惜和父亲、大哥闹翻,拒绝了‘小梁王’柴如歌的提亲,离家出走,上山削发为尼;父亲因为此事,对你一直耿耿为怀,这次他能派‘裤衩’和‘剑帅’过来助你,已经是大出女儿的意料之外了。”静玥美尼仰起芙蓉玉面,神色哀怜的道:

“更何况,现今父亲已无实权,‘权力帮’的高层,都纷纷向我大哥靠拢,他老人家在这个时候,还能从座下不多的旁系高手里抽调出‘四大恶人’来帮你渡过难关,已属仁至义尽了。”

“不行!”熊东怖“虎”地站起,杀气凛凛的道:“我不能认输,我马上找你八哥跟夏侯摊牌谈判!”

有宋以来,自太祖“杯酒释兵权”起,朝廷为维护自身利益,就有意削减地方军力,以免弱干强枝、尾大不掉。

即便在“辽东”这等偏远边塞军事要地,必须驻屯厢兵,也是要派遣信任的文官主掌大局,像督府蔡鋆就是蔡丞太师的最小儿子,另遣能征惯战的高级将领,协助调度兵马,如夏侯二十一,就是从底层兵勇、通过实战和军功,一步步爬升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