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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兴奋的还是血鸢尾:“还是小师父了解我,走‘猫狗路线’最好了。”她居然把始发地的“白猫河”和终点目的地“黑狗坡”合起来称之为“猫狗路线”。

“保镖”们都问:“为什么?”

血鸢尾所给出的理由竟然是:“‘猫狗路线’听起来好听又好玩。至少,”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喵喵’一定喜欢。”

她怀里的“波斯猫”在这时候醒了,“喵”了一声;她也跟着“喵”了一声,并用秀丽弧型的小颔,挲摩着猫毛,有几根条毛,还沾在她鼻尖上,映着星光,像金丝一样。

就这样,沉默寡言少年老成的姬北命,带着好打抱不平易害羞的墨小黑、白白净净书生气的飘渺鉴、金光宝气大手大脚的匡邵、花不溜丢嘻嘻哈哈的胡灵儿,护送着安静羞涩的申屠小姐和美如一场梦的血鸢尾以及她怀里那只顽皮、俏皮、皮皮的“波斯猫”,向布满了妖魔鬼怪的逃亡荆棘之路,大摇大摆大吃大喝的进发了!

第三章 临死前照镜子描描眉

一行七人,跋山涉水,结伴而行。

伙伴们在旅途中从抱有敌意的陌生,渐渐发展到相互挖苦奚落的熟悉,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格爱好,但都不彼此探究对方的底细来路,因为忌讳,也因为尊重。

旅途寂寞的时候,大家经常会听到大手大脚的匡邵那五音不全、破锣也似的河南小调。每当那个时候,大家都会饱受摧残、痛苦不堪的捂住耳朵,跪求唱兴大发的匡邵别再嚎叫了,但匡邵照旧是引吭高歌,旁若无人。

匡邵真的很喜欢唱歌,但真的唱的很难听,有一次还真的把一头狼招了来。

血鸢尾偶尔也会缠着匡邵学唱歌,后来有一次她试唱的时候,果断的招来了两头狼。

白白净净的飘渺鉴在休息间歇喜欢画画,画山、画水、画小桥人家、画西风瘦马、画天上的云鸟、画路边的倒影……

他还曾偷偷画了副女子的肖像,皮皮的俏模样很像血鸢尾。匡邵取笑他单相思的时候,被他恼羞成怒的用毛笔画花了脸,血鸢尾没心没肺的笑着,直看得飘渺鉴呆住,忘记了对匡邵穷追猛打的“追杀”。

血鸢尾兴致来的时候,也会粘着飘渺鉴学画画,她最得意、也是唯一完整的作品,就是趁她的“小师父”姬北命熟睡时,画在他额头的一只小乌龟。

——其实血鸢尾并不知道,姬北命当时是一直清醒的;他之所以假寐,是因为十几年来他已习惯了对她的宠溺。

还有皮肤黝黑、有些害羞的墨小黑,他喜欢在夜里弹剑吟诗,那弹指听声的寂寞,像旷地里缠绵天涯的风沙,有着悲不能抑的错觉,怨怨而愤愤,凄凄而悒悒,吟不尽三千里路的雪月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