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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殷勤地劝我喝下这杯毒酒,或许,我还可以放过你,”冷若颜徐徐地站了起来,凄楚地道:“记得我们那一路来共同经历过的凶险和劫难吗?那一段绝望得连失望也当作是一种希望的日子里,我们反而无怨无悔!还记得我用身子替你挡‘独臂刀王’那一刀,疤痕仍在我胸前呢……”

——我将自己种进花盆,假装是一朵花。城市巷弄阴暗,阳光终日短缺,雨水不足空气浑浊。只有在午夜三时,才能瞥见月亮默默滑过天空。我是一朵不开花的花,尚未学会绽放,就已习惯于凋零。

若颜凄凄楚楚、哀哀怨怨的倾诉着……

谈笑竭力想站起来。

然而他站不起来。

他想拔刀。

然而他连拔刀之力也消失了。

——那杯酒!

谈笑的注意力只在他给冷若颜的那杯毒酒上,而不防自己也喝了有毒的酒!

——现在的时光,我试着拨开雾象,看看未来的方向。没有尽头的张望,已经注定要为将来轮回千转,注定是要为幸福跋涉万水千山。我来了,你人又在哪儿?

“可是一转眼,你都忘了,只顾沾别的女人身上的余香……”冷若颜胸抹低垂,露出胸口纹着的那朵娇艳欲滴的红牡丹。她陡地掣出怀里的那双“多情环”,银环在烛焰里闪出青寒的芒,而环口上隐有她身体的余温。

——我突然记起了那个梦,一个已许久不做的梦。我甚至已感到环锋割入肌肉的锐痛……

谈笑惶急,大惶大急。

“你太傻了,试想想,就算你杀了我,蔡京又怎么会让一个撞破他隐私、知晓他丑闻的部属活在世上呢?”冷若颜缓步向他行近,脸上神情既依依不舍,又痛楚万分:“谈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你还是负了我!”

谈笑觉得自己完了。

谈笑不管了,他不顾了,他全身无力,他不能动弹半分,他已豁了出去,他大吼:“我不得不杀你!我必须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