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个无赖握着断刃瑟瑟发抖起来,那猥琐胖子失声道:“你不是中了迷魂散吗?”
骆铃笑了笑,少女一笑,眼睛就弯得像道月牙泉,她不屑道:“你们几个连屏息闭气都不懂的江湖门外汉居然也敢打姑奶奶的主意?姑奶奶行走江湖还没杀过人,今天就拿你们这几个恶人祭剑!”
胖子瞅着昏迷倒地的同伙,再窥见骆铃轻盈的脚步,肝胆俱裂,扭头就跑。骆铃杀心已起,怎么可能放过他,少女飞奔两步,挥起一剑,直接抽晕了胖子。
另有两个无赖也惊恐逃亡,但跑不出两三丈的距离,就被骆铃一剑一个的拍倒。
少女嘴上狠辣,但最终还是翻转了剑刃,只是将人击晕而已。
最后只剩下一个腿脚发软的无赖汉,裤裆湿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骆铃绕回至此人身旁,正要起剑,那人噗通一下跪倒,捣蒜一般叩头不断,哭叫道:“哇啊啊,女侠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几个其实是送个信儿给二位,错不该一时起了歹心,小的知错了,万望饶恕,给小人一个悔改的机会。”
骆铃甩了甩剑上的血珠,还剑入鞘,她看了看陆无归,又紧张的打量街道四周。偶有几个路人在街口露头,但一瞧遍地的碎刃、伤者和血迹,掉头便走,定边城人看惯了打架斗殴,没有人想惹事上身。
陆无归整理着驼背上的麻布,系好固定的绳索,闻言道:“信儿呢?”
无赖爬到昏迷的瘦子跟前,摸索几下,搜出一个纸团,跪递举过头顶。
陆无归这才踏着昏迷无赖们的身体走来。
骆铃瞥见陆无归的脚步,调整紧张心绪的深呼吸顿时停了片刻。
昏迷的五个无赖每人都挨了陆无归一脚。陆无归的脚步轻轻,但一脚下去就是一个人的命。
同样是杀人,陆无归的手法几可称得上黑暗的艺术。
陆无归接过那一页纸,顺手像主人抚摸爱犬一般在叩头不止的无赖脑门拍了一拍。无赖颈部一软,一头磕下去,再没起来。陆无归展开揉成一团的纸张,只见纸上粗略的画了一条线路,落款的地方是墨笔点下的三排小捺,隐约像一个王字,陆无归把线路记下,随便一搓,纸张湮灭成碎末。
这是一排普通的居民巷。其中一户人家的院门与别家不同,它的门梁上挂着两面旗帜,旗帜的颜色一紫一金,质地很厚实的样子,两面旗帜低垂着微微摆动,风吹不起。这家的门口铺了个简易摊子,摊位竹架搭成,架子上挂满了丝帕、披肩、头巾等编织物。
陆无归与骆铃停在这个摊前。陆无归的手指在条条艳丽的丝绸棉料中划过,最终抽出了两条丝质头巾。一条紫的,一条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