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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的汉子向陆无归一拱手道:“在下是水路风烟暮望分舵的香主杜柏,不知阁下是何人,来曾老街是何意?”

陆无归也一抱拳,有礼答道:“在下是寒窗的朋友,来接人而已。”

杜柏向金寒窗求证:“这位是公子的朋友?”

金寒窗点头道:“他当然是我朋友,比你们还算朋友的朋友。我俩还有要事,不合适留在曾老街,杜兄烦请让开去路。”

杜柏向金寒窗露出笑容。

一个超大号的肆意笑容。

笑容友善、豪爽,但是没有其他的实际意义,围堵的人群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金寒窗向陆无归递个行动的眼色。

金寒窗郁闷了一下午,他的意思是:出其不意的冲出去?

陆无归摇头。

这些曾老街的帮徒,相貌五花八门,身份三六九等,看起来像是乌合之众,但是里面没有一个是白给的庸手。

出面的杜柏,一身雄铮铁骨,定负有浸淫多年的横练功夫,看他面色红润,眼光灼灼,声气洪迈,外家功力是到了相当的境界。

只此一人,就不好击败。何况,还有强手暗伏。人群中那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舟子样人就更有些门道,陆无归看他神色轻松,一脸悠闲,那是作为高手达到了收放自如的火候才有的表现。

除去这两人,最令陆无归不敢掉以轻心的是在圈外杂货铺门口的椅子上安坐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神情温和,只低头看书,读到精彩处还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即使待会发生殴斗,那些剑光、刀声也都与他无关。

他是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究。不过,要论武功,陆无归判断这个人可能是目前曾老街诸人里面最高的,这个人不为乱局所扰,超然脱俗,已经修到了八方变化,唯我不动的心寂境界。

威武大汉“铁达摩”杜柏,细瘦舟子“梅花桨”文竹,读书学究“飘零书剑”丁驰周,三人合称“水翰三友”,是靳雨楼深为依仗的三大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