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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退一进中,两人间的距离正飞速缩小,了空的左掌画下最后一圈防御劲气,下一瞬终于沉身立定,却已在六丈之后,右手蓄势已久的铜钟再次离手飞出,疾旋撞去。

石之轩的剑花在绽开放大到极致后复又浓缩,如霹雳光球般往他这最后一圈掌劲攻来,令他看得目眩神迷,根本没法测度圆圈掌劲的哪一处给对方的剑尖点中,掌劲便已溃散。

石之轩乘势紧追,蓦地,眼前现出千百重钟影,铺天盖地的泰山压顶般迫来,不由冷哼道:“秃驴技穷矣!”。

斗大剑花再次聚敛浓缩了一圈,恰恰变得与铜钟差不多大小,迅逾闪电般划过玄妙轨迹,狠狠刺向千百钟影之内,却又令人无法分辨出剑花所罩向的究竟是哪一个钟影。

以招式论,了空深感自愧不如,对方确已臻达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境界,但他也绝不会就此引颈受戮。

“当!”

铜钟在这一刻直似暮鼓神钟的再发出呜响,任石之轩达致何等境界,仍想不到了空有此一着,而仿如来自缥缈九天玄界的清鸣。

在这铜钟、剑花交击前的要命一瞬,石之轩的精神锁定受同样灌注了沛然精神异力的音波干扰,首次丢失了铜钟的位置!

即使他凭着超卓的感应力,仍及时变招,剑锋划弧,斫中铜钟,但提前积蓄的气势终究有所下滑,未能发挥出此一剑的最大威力。

“镗!”

惊心动魄的异响,自剑锋和铜钟之间爆开。

了空全身邃震,眼耳口鼻渗出血丝,但双脚却稳立于地,没有跌退,唯有铜钟划过长空,留下片片残影,再次倒飞而回,给他探手接住。

石之轩则像断线风筝般向后抛飞,在空中连续两个翻腾,落回最开始所立的崖缘处。

一切便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只有当事者方晓得,刚才龙争虎斗的激烈处,仿如在鬼门关前徘徊,稍一失足便会错踏进去。

两人目光交击,针锋相对。

了空体内真气翻腾不休,五脏六腑倒转了过来般难受,本是精纯和顺的佛门真气此刻却如疯如狂,于经脉内激荡冲突,一时间再没法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