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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不利,任我行眼神一敛,向问天恰到好处插言,“封兄当真机智过人,向某武艺不精,让封兄见笑了!”

说着扫了令狐冲一眼,目光和善,神情诚恳道:“令狐兄弟与我家教主实有大恩,可否容我等亲近一番,聊表谢意?”

成不忧冷冷一笑,不屑道:“向问天,这等鬼魅计俩就不必献丑了……你等欺冲儿涉世未深,不识人心险恶,屡次利用他也就罢了!如今还想当着我师兄弟的面玩儿离间计,你当我等白吃了数十年干饭,白混了数十年江湖?”

向问天固然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但当日在华山脚下吃了成不忧的好大一个暗亏,着实心中不忿,也就懒得给成不忧好脸色,只冷冷道:“向某只愿跟令狐兄弟这般真豪杰、大丈夫亲近……至于你成不忧这等虚伪小人,让向某多看一眼,多说一句,都觉膈应!”

成不忧毫不生气,反击道:“听闻当年任教主陷于东方不败手中之时,向兄独自潜逃,仅以身免……着实机智过人,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不过,此举可与真豪杰、大丈夫不怎么搭边儿吧?既如此,你又有何面目与咱家冲儿这般真豪杰、大丈夫亲近,不知自惭形愧么?”

任我行和向问天立时嘴角抽搐,面色难看,而黄钟公等人则暗叹成不忧的离间计玩得比对方更溜耍。

令狐冲听着双方的唇枪舌剑,尽管先入为主,不再信任向问天看似真诚豪爽的漂亮话,但对于双方言语中的勾心斗角,更是心中烦躁,穆然思念起独自一人待在思过崖的清静日子。

任我行见令狐冲一言不发,立时神情一动,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笑道:“令狐小兄弟……是否封不平、成不忧以师长身份相迫,不容你说话?你且放心,有任我行在此,谁也不能强迫你分毫,有话尽管直说!”

成不忧冷哼道:“老匹夫坐了十二年黑牢,癞蛤蟆口气倒是见长!”

任我行、向问天齐齐一怒,面现杀机……

令狐冲实在不想与向问天动手,终于开口道:“任先生,向大哥……你们走吧!令狐冲无名小卒,不配与二位英雄相交,何必勉强?”

任我行正要再说,向问天冲他轻轻摇头,然后对令狐冲道:“令狐兄弟想是对向某有所误会……哎,令狐兄弟为人正直,无甚城府,此次助任教主脱困之事,算计颇多,向某为防被江南四友瞧出破绽,未曾直言相告,已是有失义气……之后又害你困于西湖牢底,受尽委屈,做哥哥的给你赔不是了!”

令狐冲只觉向问天语气赤城,发自肺腑,立时受到感染,脸上木然之色松动……

封不平、成不忧、江南四友见此,齐齐摇头,暗叹其糊涂若斯……

成不忧连忙提醒道:“冲儿,莫要再信他的花言巧语……若非他们知你学会了风师叔的独孤九剑,武功突飞猛进,未来不可限量,又怎会低声下气的拉拢你?须知,当年黑木崖上多少人对任我行、向问天视如父兄,为二人死心塌地,流血卖命数十载……但最后情势不妙,向问天却是孤身逃离黑木崖,任由他们被东方不败屠戮一空!此事只要有点儿江湖阅历之人都知晓,江南四友更是亲眼所见!足见向问天心性凉薄,无情无义!”

令狐冲闻言看向黄钟公等人,见他们默默点头,立时心下哇凉,难受之极。低下头来,再不看向问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