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高男子看向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书生,“王兄,朱夫子的传人魏了翁,真德秀来白鹿洞中讲学,此事可是真的?”

被称作王兄的矮胖子道:“那还有假?这几日,几个教授先生都已经打扫好了庭院,准备好了笔墨,就等着两位夫子前来讲解先贤经义,为我等解惑传真。”

瘦高士子赞叹道:“素闻两位夫子继承朱夫子学术,学问精湛,对先贤经义有独到之见解,发前人未有之声,堪称圣贤在世,我等今生有幸能听夫之讲道,实乃是平生未有之造化!”

旁边有士子皱眉道:“可惜当年夫子被奸臣陷害,不得已辞官归田,我等又无回天之力,无法手刃奸臣,只能空自叹息。”

有一个士子长生叹息道:“如今奸佞当朝,国纲不振,又出了弑君的魔头,据闻,这个魔头一路杀伐,已经杀了许多忠义之士,可怜我的老恩师刚刚做了一州之长,便被这个魔头冲进衙门,拎到外面杀死!”说到这里,这个士子哭泣道:“内有魔头作乱,外有金贼叩边,又有奸臣当道,国政不伸,我大宋江山危矣!”

一众士子听了此人言语,都是一脸悲恸之色,齐道:“这可如何是好?”

便有士子大声道:“好在有朱夫子抑浊扬清,宣讲圣人经义,布道天下,方使得我大宋子民知荣辱,守气节,不至于污浊不堪,像那不知礼义廉耻的蛮人一般。”

几个士子都点头道:“正是此理!我等正要恭候朱夫子的两位传人前来,为我等拨开迷雾,指明真知!”说到这里,竟然变得兴奋起来,不复刚才悲恸之色。

旁边几个士子有高兴者,但也有不以为然者,有一个瘦子哼道:“朱夫子?这朱熹也配叫做夫子?妄自曲解圣贤经义,自鸣得意,妄想开一脉源流,竟然想成一代宗师!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此人哼了几声,拂袖道:“本来吃酒吃的正好,闻听此人之名,顿时感觉耳朵脏得厉害,酒水也似乎变得酸了!便是肚子也变得极不舒服,几位兄台,在下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郭兄!郭兄!你这是何意?”几个书生看来与姓郭的士子关系不错,见他离席都是有点焦急,有几个更是快速起身,意欲将他拉回席面上来。但是全都被他拂袖推开,冷笑了几声,大步离去。

此人一走,顿时在场中人都是一静,面面相觑之下,姓王的胖子道:“郭兄为人最是偏激,想来也是听闻了世人讹传的有关朱夫子的一些恶事,因此对夫子有了偏见。”

他笑道:“此事好办,待我明日去他家中,将他邀请进白鹿书院中,一同听两位夫子宣讲圣贤之道,听了之后,他定然会对今日所作所为感到羞惭不安,到时候我等再罚他多喝几杯水酒,也就是了!”说罢哈哈大笑,状甚欢喜。

旁边的几个书生也抚掌道:“就该如此!我等迫不及待的要罚郭兄的酒喝了!”

几个书生说说笑笑,饮酒猜令在酒店中喧哗不休。只因此时重文轻武,几个书生中又有几个功名在身,酒店中人见他们闹腾的动静大,也只是皱眉不语,不敢出言责问。

“朱熹啊!理学传人啊!”杨易嘿嘿笑了几下:“正要找你们呢,你们这便出来了!”端起酒碗咕嘟嘟一口喝完,对店老板道:“添酒添肉,再来几个小菜!”